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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讲一些中外小说故事,大家都很愿意接近我。只要青年人在一起,艰苦的生活会变得多彩和浪漫——我们一起劳动,一起办宣传队,一起排队到公社驻地开会,一起排队走向果园和山野……排队是我们那个年代集体生活的特征。那时知青队伍中的纪律很严,男女之间绝对不让谈情说爱。但组织上又一男一女的搭配式组成了知青小组,我们组24人男女各一半。其实这是一种让我们作长期扎根农村闹革命准备的政治意图,也正是这种政治意图诱发了青年人的青春萌动。青年们便开始了天真烂漫式地自我找对,有意识无意识地朦胧地相互寻找着自己暂时的对方。后来粉碎“四人帮”,再后来下乡大军开始大批大批地返城。我们也不例外,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一时间像树倒猢猕散,人走茶凉,各奔东西,谁也顾不上考虑谁了。
当年我们这个青年组里大部分是市直机关的干部子女,夏瑜也如此,她父亲是一个大局的局长,返城后她优越地被保送到了一所卫生学校学了几年,后安排到了这个部属军工企业从事卫生工作。
回城后,青年组的人的确是各忙各的,后又都结婚成了家,大家都很少见面。我返城后分配到一家企业工作,后又考上了职大,脱产苦读了几年,毕业后调到一所机关从事秘书工作一干就是10年。机构改革,因年龄偏大不能再去机关,我便被重新分到了这个大型企业负责办公室工作。我想,我们这代人什么事都赶上了,我更具典型性:61年“大砍”,母亲工作的学校被撤,便随母亲从远方回到了老家这座城市,上学时逢*,毕业后又上山下乡,奋斗到机关工作又碰上机构改革,下一步不知还要碰上些什么来着。命运在社会面前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下乡时,说真话,我偏爱着两个女孩子。一位是夏瑜。还有一位女孩叫流云(这个女孩子后边我们还有相遇),流云性格开朗、活泼、外向,我们接触得多些。那时晚上到村外看电影或外出活动,她愿跟我在一起。记得有那么几次外出看电影,她总是说累,看到半场我们就返回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们默默地走着,沉默中表现出一种相互地爱慕,信步在乡间黑夜的小路上,她总会不自觉地偎依着我。她在我身边好像特别胆怯,风吹动了树冠发出的沙响,夜游小动物的窜动都使她把我抓得紧紧地,恐惧中她总是带有些娇滴地问这问那,她在我身边时,我总是尽量克服那种未成熟男孩仍有的幼稚,表现出一个男子汉特有的刚毅和胆量,以消除她对自然界的恐惧,似乎是让她知道,任何动物都与人在友善地存在着。那个年代虽然贫穷,但社会环境好,夜路上的遇人是没有什么可疑可怕的。那时候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单纯的,单纯到了不懂得拥抱和接吻是一种正当的爱的表达方式……
夏瑜与流云在性格和情调上有所不同,夏瑜不善言谈,但她能在大家中演示一些我和流云友好的动作,让大家开心和发笑,表现出一种善意的嫉妒,说实的,我从心底里喜欢夏瑜这位赢弱、矜持和内在幽默感的女孩子。由于种种原因,我和流云疏远了一段时间,也就在这段时间里,她随父母的调离而离开了共同生活的青年组。这样夏瑜和我的关系相对密切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我感谢这两个女孩子,就像李春波唱得《小芳》那首歌:“谢谢你对我的爱,使我度过了那个年代”。我应该终生感谢她们!我想不起是那位作家曾说过这么句话:“男女之间的感情慰藉能使脆弱的生命变得伟大而顽强。”今天面对夏瑜,我总还想起远方的流云,有时便自言自语地向远方问:你现在活得好吗?
如果我的情感之墙是用一块块没有规则的石头垒起来的话,夏瑜和流云则是这块墙壁上最基层又是最大最有规则的那块。
10月16日
一个有修养的男人,如果他真得爱一个女人,他会一切为这个女人着想的——她的声誉,她的生存环境,她的婚姻与家庭……表现出一种责任。就像你在山坡上碰到一棵非常喜爱的野花,你总会在欣赏它的同时,为它保护好周围的生态环境,甚至想到为它浇水施肥……像罗丹对他的模特……这又让我想起了米兰。昆德拉在他的《不朽》一书中说的一段话:“只有一样东西可以使他(她)摆脱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就是对一个具体的人的爱情。如果她(他)真的爱一个人,那么,她(他)对其他人的命运不会漠不关心,因为她(他)所爱的这个人和他(她)人是共命运的,和这个命运是有直接联系的……”
这个星期夏瑜上白班,上次通电话后,她告诉我她下班总是走得很晚,几乎是人流散尽后她才走。她说她不愿挤在那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