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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克林转身看着六英尺远的另一扇窗口前的一个矮壮男人,那人的手里端着一支步枪,枪管上安着望远瞄准镜。亚历克斯并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也不想知道,他已经付了足够的钱不使自己受连累。
“你看到楼底下站在门口的那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了吗?”他问道。
“看到了。他不是我们要的那个人。他太老了。”
“到那里去,告诉他街对角有个瘸子想见他。”
伯恩走出三号街的旧衣店,在肮脏的玻璃橱窗前停下脚步审度自己所看到的形象。可以混得过去,一切都协调。头上黑色的羊毛帽一直遮到前额中部;皱巴巴的打了补钉野战军上衣比他的身材要大好几号;红格子的法兰绒衬衣,鼓鼓囊囊的卡叽军裤和笨重的工作鞋,厚厚的橡胶鞋底和粗大圆实的脚趾部分连成一体。只要配上和这服装相称的走路姿势就行了。应该是个结实的、头脑迟钝的人的步伐,这人干了一辈子体力活,身躯已开始显出有所不支,但是他认命,还是天天干得腰酸背痛,下工后能喝上几罐啤酒就心满意足了。
他会找到那种步伐的,他以前用过这种步伐,在某个地方。但在他搜索想象之前,有个电话要打。他看到前面街上有个电话亭,在金属层架底下用铁链悬挂着一本翻烂了的电话簿。他起步行走,大腿自然而然僵硬起来,双脚在人行道上一步一顿,手臂沉甸甸地垂在两侧,手指略微张开,由于长年劳累已经习惯于稍稍握成半拳。
呆滞的表情以后会出现的,现在还用不着。
“贝尔金斯搬运和仓储公司。”布隆斯区某个地方的接线员自报道。
“我叫约翰逊,”贾森不耐烦但又很和气地说,“我有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帮助我。”
“我尽是吧,先生。是什么事?”
“我有朋友住在七十一号街——说也难受,他最近死了;我到他家去拿一件我借给他的东西,到了那里看见你们的一辆搬运车停在房子前面。这事叫我为难,因为我估计你们的工人可能会搬走我的东西。我可以和哪一个人谈谈吗?”
“这事得找一个调度员,先生。”
“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什么?”
“他的名字。”
“当然可以。默里。默里·舒马赫。我帮你接通他的电话。”
两声咔嗒,紧接着一声长嘟声。
“舒马赫。”
“舒马赫先生吗?”
“是的。”
伯恩重复了一遍他怎么为难的假话。“当然罗,我向我的律师要一封信也很容易,可是这东西不值什么钱,甚至根本不值钱。”
“是什么东西?”
“一根钓鱼竿,不是很值钱的鱼竿,但是带有一个老式的抛线转轮,是那种不会每五分钟就缠一次线的转轮。”
“是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常到羊头湾外面钓鱼,现在做的转轮不象从前那样了。我想是用合金做的。”
“你说得对,舒马赫先生。我知道他把鱼竿放在哪个壁橱里。”
“嘿,见鬼——一根钓鱼竿。到楼上找一个叫杜根的家伙,他是这件事的监工。告诉他说,我讲的你可以拿走鱼竿,可是你必须签上个字。如果他罗嗦,叫他到房子外面给我打个电话。那房子里的电话已经拆了。”
“一位杜根先生。十分感谢,舒马赫先生。”
“上帝啊,今天那地方简直把人烦死了。”
“对不起,你说什么?”
“没什么。有个大人物刚才打电话叫我们从那里撤出来。可是这笔生意是敲定了的,保证付现款。你能相信竟有这件事吗?”
卡洛斯。这种事贾森能够相信。
“很难,舒马赫先生。”
“祝你钓鱼走去。”贝尔金斯的人说。
伯恩从七十号街朝西往莱星顿大道走去。走过三条横马路他找到了想找的东西;一家陆海军剩余物资商店。他走了进去。
八分钟后他从店里出来,背着四床棕色垫毯和六条有金属扣的帆布带,衣袋里装着两颗普通的公路闪光照明炬,它们原先摆在柜台里面看上去不知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们引起了一些无法记忆的形象,使他回到了某个有意义、有目的——以及愤怒——的时刻。他把毛毯等甩在左肩上,大踏步朝七十一号街走去。变色龙要走进丛林了,一座和无法记忆的三关一样茂密的丛林。
时间是十点四十八分,他到了藏有纹石七十一号秘密的林荫街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