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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出来夏向魁这会儿的脸色不太好,通常这个时候她都是温柔的问候他几句,再同他说几句笑话,撒撒娇,便一切万事大吉,所以,对着夏向魁,她这态度更加妩媚动人,活脱脱像是趴在床上慵懒至极的宠物。
若是换了平日,夏向魁对她这一套自然是服服帖帖的,今天却是纹丝未动,依旧冷着一张脸,一语不发的在她身后坐下来。
这倒让二夫人吃了一惊,也不擦药了,急忙转过脸把衣裳拢上,坐到他身旁,“老爷,您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呀?”
说着,又殷切的去摸夏向魁的头,“莫不是被那暑气热着了?”
夏向魁却是有些嫌恶的撇开了脸。
金氏不明所以,急切切的又转到面对着他的方向,歪着头打量他,“老爷,您到底怎么了?”
“也不说话,也不理人,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总也得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吧!”
奈何,夏向魁仍旧不出声。
其实,他心里也是万般的纠结,按理说,金氏是这四个夫人里面最体贴温柔的一个,平日里在外头受了气,只要一回她这云月居,听她三两句话,便立刻就能好起来,如今不知怎地,竟越想越觉得心凉。
就似把一颗心摘出来,泡在那冰凉一望无际的大海里,飘飘荡荡,什么也瞧不见,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坦白说,昨天虽然大夫人和红芒都曾经与他一同用饭,碰过他衣裳的人却唯有金氏,大夫人那里根本不知道梁氏病重的事,正是因为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都没有来探望梁氏,就是这一点不知道,便让夏向魁确认了大夫人的无辜。
而金氏一向与梁氏交情不好,听说梁氏生病,竟突然来探望,这不是令人匪夷所思么?
换成是你,一个平日里你讨厌至极的人病重,只怕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来看她?
只怕她来看梁氏是假,探虚实才是真吧?
二夫人围着夏向魁绕了大半天,见他仍旧不说一句话,索性也不绕了,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来,兀自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衣裳整理完了,也没见夏向魁说一句话,这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右眼皮突突跳得厉害,莫不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心中一虚,这态度上便立刻又服了软,偎在夏向魁的肩膀上,眨着一双明媚无辜的眼睛望着他,“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人家到底做错了什么?都这般的伏低做小了,您也不理人家…”
见夏向魁脸上一片冰冷,大着胆子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衣裳,“老爷…”
这一声老爷叫的又委曲又让人心软,夏向魁虽然恨她,可也着实真心喜欢过她,当下轻叹一口气,转过脸来看向她,“我只问你,梁氏中的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这…”金氏一惊,立刻拾了裙摆朝着夏向魁就跪了下去,“老爷,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我承认平日里和三妹妹多有矛盾,也讨厌她,经常巴着她受委曲吃亏,可这害人的事却是从未想过的,我便是再讨厌她,却也从未想过要她死,这下毒之事就更无从说起了!”
夏向魁早就打定了主意,如今听她这般委曲求全的为自己辩解,只觉得好笑。
“金氏,我再问你一遍,梁氏身中金箭蛙之毒,是不是你下的?”
二夫人听他这口气,知道要坏事,不过,她对付夏向魁一向是有一套的,所以也不惧他,挺直了腰身,抬起头来盯着他,“老爷,我金多媚虽然出身青楼,却也知道这杀人是要偿命的,哪怕我和梁氏再有矛盾,再恨她,也断断不会做出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来!”
“呵呵…”
夏向魁冷笑两声,仰头望天,“金氏,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先前我就想着,若是你肯承认伏罪,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如今你这般说,就休怪我翻脸无情!”呆乐住弟。
把先前那套衣裳拿过来,扔在金氏跟前,“这套衣裳的袖口内侧沾了剧毒,正是那金箭蛙之毒,我的这件衣裳,只有你一个人碰过,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金氏大惊,把那衣裳拿过来,又去找了银针来,对着夏向魁说的袖口刺下去,果见那银针成了黑色。
“这…这怎么可能?”
“妾身实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夏向魁却是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死死勒着,“你不知道?”
“我昨夜里可是一下歇在你这里的,昨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