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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是姑娘救的,姑娘吩咐什么,我便遵从,怎么傻了?” 寇汕理直气壮地解释,好似没做什么不对的事,着实是句句肺腑之言。江湖之人向来重情重义,有仇必报,有恩必回。何况做为一个刀客,言而有信一直是比什么都重要。然而,被恩人索命,毕竟是条命,好歹讨个价还个价,也不算顶麻烦。若是愿意,总能找出点其它替代的法子,可是他却义无反顾地遵循了她的要求,就不能仅仅只用报恩来解释了。
那一刀插下去的时候,脑中只晃过一念,会不会引起她的回眸,若是能,那便死而无憾了。佛说,苦修五百年才可换来一次回眸,那他的死,不过结束短短三十年的孤单生活,亦算不得什么。
“那我叫你好好活着!”江令樰的白指抚上他的眉骨,言语如柔柔的春风:“从今以后,好好在我身边活着!”
寇汕先是呆了呆,顷刻便坐起身,紧紧抱住她,虽然牵动了伤口却没感觉到多疼,心中只有高兴:“若不这样,你能留在我身边么?”这样用生命换来的挽留,大约才能感动天地,感动她。寇轩温柔地吻上她绯红的脸颊,“你这样说,我很欢喜!”
两人火速越过谈人生和理想的朋友阶段,闪入婚姻。以花为媒,以天为证,说出那些陈词滥调却永不过时的誓言。
皆是不爱吵闹的性子,有时沉默一日,一个研究花草,一个摆弄刀法。偶尔目光相对,脸上都是难掩的喜色。他说喜欢看她穿红衣的样子,她便舍弃惯常的黑衣。
她采摘春天最美最香的花瓣,亲手缝制香囊给他。他捉一袋萤火虫挂在树上,夏夜的星光下两人并肩于湖边泡脚。她会在秋叶飘零的风中,给他跳舞。他亦于皑皑的冬日,为她堆大大的雪人,两人像小孩子般玩闹。
寇汕不愧是耍刀的,纵然一把小小手工刀,亦能把朽木削出栩栩如生的人物。他常常一坐半日不动,雕出她安静的模样,笑的模样,怀孕时恬静的模样……
练了虚影掌的江令樰,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便会神思有异,暴虐无常。而那一年的那一日,恰好又是她的分娩之日。江令樰一时走火入魔,欲打死刚生出来的寇轩。寇汕拼力救护,又不忍伤害爱妻,活活受了她几掌,终只得带伤抱着孩子逃走。
寻到东木染之时,寇汕身负重伤,毒漫全身已无力诉说所有的来龙去脉。把怀中孩儿托付,便永远闭上了双眼。
说起来,寇轩这个名字还是东木染取的,他不知道这个孩子与寇汕什么关系,但想他能拼死从虚影掌下救出来,也算是再生之恩,便取了寇汕的姓,名轩。
时光冉冉,总是能留给人那么多痛苦与欢乐。那段彼此不离的日子,早已如流水一去不复还。白驹过隙,剩下的只有现在的遗憾和懊恼。江令樰呵了一口气,无法原谅自己当年害死了夫君,如今又眼睁睁看着儿子受重伤。虽然都不是本意,但心中的痛永远不会被抚平。
寻了十几年,最终却是这个结果。江令樰不甘,却止不住泪水漫出眼角。仰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发誓,不论如何困难,都要保住寇轩的命!
流金岁月
秋西槿微微睁开眼,周遭环境陌生,似乎是躺在一个山洞里。斜眼看去,不远处燃着一堆欲灭未灭的篝火。姜玄斐在旁添柴,谨慎地守着那一堆微火。如今的气候,太旺的火招热,太小的容易熄灭令人生寒。虽然左右不过一堆火,却显出了看火人的用心良苦。
秋西槿挣扎着想起来,却浑身无力。活动了下四肢,庆幸自己没残废,一连抛出几个问题:“我晕了多久?他们呢?老爷子、轩轩哥怎么样?”
姜玄斐听到声响,猛然抬起头,颓然的面色露出几缕笑意,扭干了块热毛巾过来帮她擦脸,“都睡三天了!寇大哥的内伤很重,因这里药草缺乏,外公带他一起去灵药宫那医治了。”
姜玄斐一边抚顺她鬓边的乱发,一边将江令樰与寇轩的关系简略说了说。
秋西槿活动着略僵硬的手指:“那山上就剩我们两人?万一坏人再来怎么办?”
“放心,在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已转移到另一处地方!外公在这笮越山待了那么年,早给自己留了许多藏身之处,没人会找到的。”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秋西槿问这样的话,担心的不是他们的归期,而是归回前会遇到的难题!
“放心,没有外公办不成的事情!”姜玄斐虽也很担心,但却不愿表现出来,怕影响她的精神。
秋西槿点点头,觉得这句话让自己很安心,虽然内心还是会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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