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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自然言之凿凿地要报答。
他的伤恢复得不错,只不过证明了自己对某些草药的想法,仅此而已,实在不用把她想成医者仁心或妙手回春。江令樰不想造成误会,虽是三言两语,亦解释清楚自己的目的。且把曾误用过一次药,险将他弄死的错误一并说出作为佐证,证明自己并非真心诚意地救他,顶多算个各取所需。
她言简意赅,他亦一时不晓得再说什么!
那男子从未被女子救过,准确说是从未被这样的女子救过。不图财不图利,弄得自己一腔报恩之火,生生被熄灭,却又灭不大干净。想与眼前人纠缠不清,却苦于找不到纠缠的借口。
大约对于江令樰来说,事情到此结束。可偏偏此时来了一锦衣公子和数十个跟班。锦衣公子占着人多,见到绝色美人,不免欲调/戏寻乐,刷点存在感。
奈何命运有时可怖得很,有些人出来打个猎,顺带想泡个妞。本该是次快乐的秋游,却偏偏把命搭上,这叫时运不济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江令樰只是本能地观察来人的脸色,估摸着他的命数,纠结着是当场毒死他,还是让他受自己病痛折磨至死,哪一样更解气?心中两念才刚晃过了脑袋,还来不及下决断,却见刀光一闪,未剩一个活口。
她对刀法向来没什么研究,却也知道那样快的刀,本不该是世间所有!亦及时察觉到了他的身份,江湖上若称得上第一快刀,非冷面侠寇汕莫属。
寇汕的眉梢微挑,露出从前难得一见的笑容:“血污了脚下的格桑花,还请姑娘移步,欣赏别处的。”
江令樰愣了愣,还在思考他如何快速夺了对方的刀,再兔起鹘落地收拾好一干人等。认真地揣摩自己与他的较量,得出也许救了一只虎狼的结论。暗暗收起袖中的毒针,骑上锦衣公子坐来的马匹,缓缓离去。
寇汕亦骑了一匹马,毫不费力地追上她,言语之间尽是诚恳:“还未问姑娘芳名,今后该如何报答?”
江令樰懒懒飞眼一瞟:“适才你已报答了,咱们如今谁也不欠谁的。”她刻意咬重了最后六个字,只盼就此分道扬镳。因为对于自己而言,面前的人才是最危险的。
“我却觉得还不够!”寇汕是个心眼实诚的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况且还是美丽女子的救命恩情。他突然想到一个可以一直缠着她的借口,高兴地脱口而出:“从此以后,在下任凭姑娘差遣。”
他想,从今之后要替她卖命!表面上看是在报恩,其实不过个捆绑策略。他可以做她的刀锋,当她的保镖,再不济成为她药草的试验者……无论哪种关系,都是断不了联系的关系。
“那你以死谢恩吧!”江令樰随口一说,只为摆脱啰嗦之人。只是后边再无声响,转眼看去,那男子已跌落于花丛中,胸口插了一把刀,淌着鲜红的血液。脸上是平平静静的表情,嘴角似弯未弯的弧度很好看,像是浅浅的微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在正常人眼中,这绝对是脑袋被驴踢了的事情。首先,姑娘家的话,向来言不对心,她说讨厌你其实是喜欢你;她说不想见你却是希望你长久陪在身边;她说要你死,左不过开个玩笑,戳戳你的自尊心。
可寇汕做为一个刀客,研究刀法在行,研究女人实在外行。江湖上大约很多人都是智商不错,情商堪忧。低情商的指导下,竟然信以为真还当即照做了。
此事的反面亦是告诫女人,在男人心中,从不把你的话当做反话。所以不要口不对心,还暗骂男人不解女人心。多少情深似海的男人,就是在女人的口不对心下,被折磨得悲惨至极。
“混蛋!”江令樰的心猛抽了一下,绝不容许自己刚救好的人又这么死去,岂不是白费了几日的心血?
无可奈何,只得再次妙手回春。虽然这一次救治与上次相离不久,心境却已完全不同。她从未对自己的医术有过担忧,但此刻却恐惧的紧,害怕一不留神的失误。从未觉得时间这样漫长,这样热切地期待时间快点走,快到他醒来的日子。从未晓得原来爱自言自语,会常常和昏迷的他说话,给他唱曲。
兴许素未与一个男子单独渡过这么久,兴许自己正好到了该恋爱的年纪,兴许是男子冷峻的面容反招惹人怜惜。一颗心随风飘扬,如格桑花般灿烂。
原来,从陌生到喜欢,可以如此短暂,短暂到连防备都来不及有,就被驻入了心中。
“你怎么这么傻?”看着他再次睁开眼时,她的问话有点恼怒,却带着心疼。一贯如冬雪冰清的眸子,却像春水般有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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