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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将下唇咬得更紧,想锁住的,不再是呜呜疼嘤,而是怕自己忍不住麻痒,会放肆地开怀大笑……或是,娇软呻。。。吟。
此时若是笑了,与他互呛的骄傲气势便破功,不能笑不能笑,要笑,等拿回言灵,再笑个痛快!
“只是要拿回言灵,何必尝这皮肉痛,用生命当赌注?”狻猊为她抹去所有剑伤,白玉娇躯找不到一丝伤疤留下,连浅浅的红痕也没有,仅剩下他的指,在上头或轻或重徘徊时,戏拧出来的指印子。
他靠近她的耳壳,勾起笑意的唇,触及他柔软鬓丝时,暖暖吐息,带着些些檀香味道,紫眸望进她浑。。。圆瞠亮的眼。
“你不够聪明,明明深谙男人劣性和弱点,却不懂得善用,挑了个最糟最傻的蠢办法,伤害自己。”
这只任性妄为的女人,与人对抗的手段何其决绝,拿自身安危开玩笑?
宁可拖着大量失血的伤势,都要等他回来瞧上一眼,挑衅道出她的目的,才甘愿让他治疗,那些淌了满地的鲜血,短期内补得回去吗?
她的脸色越惨白,钻刺在他额际的痛,越发清晰。
他可是得咬着牙关,才能维持平稳口吻和微笑,没朝她嘶声吼叫,痛斥她白痴愚笨呐,她竟一脸不知死活,与他顶嘴?
“不然呢?我好声好气向你伸手索讨,你就会还我了吗?!”听,不懂察言观色的她,以为自个儿口头占了便宜,酸溜溜损他呢。
狻猊手里烟管,轻轻挑高她的下颏,它正因倔强冷哼而紧绷着,那完美的脸庞弧线,辉映管身银光,嵌着淡淡银边,更形精巧。
他以指腹取代了烟管,窝在那儿,感受她嫩肌的滑腻肤触。
他沉沉低笑,面容抵近她,鼻息交融,热得烫人。
而他下一句轻喃才更教人轰然冒火:
“拿身子来换,你要什么,我都允你。”
“什、什么?”延维听得很清楚,他确实是那么说的!
他要她拿……她就知道天底下的雄性生物,没半只好东西!
她狠瞪他。“你——趁火打劫?!”
“只是提供你另一个方式——另一个安全一些、简单一些、轻松一些的选项。”狻猊放开她的下颏,并未强逼豪索。
他起身离开长榻,紫袍沾上了她不少腥血,臀下布料更是满满一片,方才毫不介怀的他,这回倒嫌恶地皱起剑眉,扯开腰上饰带,卸去紫袍,在琉璃玉石地板上,随意散成一圈,染透血迹的内袍,他同样脱了它。
他定是清楚自己身躯有多傲人,才敢这么爽剌,在她面前赤身裸体。
一室的烟雾,挡去不少美景,他添上衣物时,掩饰掉他有一副结实精壮的体魄,让人误以为他轻剽懒散,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爷。
褪去衣饰,也褪去斯文假象,她在他臂膀、宽背、胸口,以及腿上,皆能看到神兽的鳞,和他眼瞳一样,紫晶般的漂亮颜色。
狻猊,不是能容她捏扁搓圆的弱小人类,他是兽,神兽龙子。
他没有朝她迫近,反倒旋过身,步过烟屏,走向重重烟幔另端的巨大蚌床,横亘卧下,面朝向她,噙笑支颐,将选择权交予她决定——
若她真为取回言灵,肯付出一切代价,他在床上等她,大床腾出大半空间,候着她自个儿爬上来。
假使只是口头逞强,大可落荒而逃,房门在右手边,不送。
下回她继续采用苦肉计,去招惹他其余兄弟,再被砍被劈,他都会如法炮制,把她补妥,让她毫发无损,但妄想以此逼他归还言灵,那么,她仍需努力奋战,和他周旋对抗。
她恼怒地投来又窘又气的目光,要将床上的裸身美男,千刀万剐。
无耻!无耻!真是无耻!
说穿了,就是觊觎她的身子呀!
她一手按住残破衣裳,勉强遮掩胸前春光,一手撑起身子坐挺。
两人间,阻隔着滚滚烟幔,她看见他的笑脸,明明是在笑,又不见开怀得逞,倒像暴风雨降临前,短暂的虚伪宁静。
他越是笑,屋里烟云流窜得越快,有好几回,她好似隐约看见他眉目狰狞、眸光冰冷,觑视她。
他在生气?
他凭什么呀?!
言灵遭封的人不是他;让负屃砍了一刀的人不是他;忍住剧痛、失血所带来的晕眩虚弱,强撑精神等他回来的人,也不是他;现在被逼着考虑要不要接受他邪恶提议的人,更不是他,她才该是有权生气的一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