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页)
说到何处了?”“哼!”冰凝赌气转过头。知其习性,越劝只会越遭,栖雁索性不理她,单手支头,半垂了眸,瞥向瓷瓶,眼眸不免黯然,百日之期将至,凶手却迟迟不曾寻获,铭烟最后一番心思难道就此付之东流?
这却叫人如何甘心?正思量着,帐外却突然响起一阵喧哗。冰凝起身微掀帐帘张望了番,回身看着仍静坐不动的栖雁,撇撇嘴,道:“郡主,当真无半分好奇么?”栖雁笑而不语,微微挑起的眉,似问:你说呢?冰凝眼一转,慢慢踱回,嘴里却咕哝道:“我也不操心钨启的事啊,只怕万一与箫吟有关……”
“箫吟断不至如此莽撞。”这么说着,栖雁却缓缓立起,走出帐外。冰凝耸耸肩,笑着跟了出去。帐外无数火把齐明,火光如灯河般流动着,耳边不断响着各种杂音。 有人闯营?星眸一眯,栖雁几个纵身至火光齐聚处,一群士兵,边持把,边四处张望着,四周却不见异状。栖雁打量了一圈未见钨启韶人影,倒是任无影着单衣,似弱不禁风,却纹丝不动地伫立一侧。
“任大人。”栖雁望着神色间不透丝毫端倪之人,“不知何事喧哗?”“无事。”任无影答得随意,“宵小之辈闯营罢了。”宵小之辈?栖雁淡淡一笑,她不认为普通的宵小之辈会劳任大人大驾。忽而一道黑影掠过,动作之迅捷只带动微微清风,数十近在咫尺的兵士竟无一人察觉!
栖雁几不可见地勾起唇角,望向任无影正对上隐着深光的双眸,只相视一瞥,任无影衣袂飘拂间亦不见了踪影。栖雁笑了笑,那般身手决无可能与箫吟有关,正欲转身回帐,却听得‘嗡嗡’之音,下意识低头一看,瓷瓶口的塞子竟不知何时已然松了,然‘努蜂’培之不易,若无寒兰花粉,纵然不受拘束亦不会振翅而离,那么……那么……顷刻间,栖雁只觉双手微微发颤,连小小瓷瓶亦险要握之不住!垂首,握紧双拳,电光火石间离地飞身而去。铭烟,此乃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 * * * * * * * * * *“季统领,来了么?”季赫揣着忐忑不安入殿行礼,近日事务繁忙,陛下病体违和,二殿下且代朝纲,正是无暇分身之际今日却遣人唤他入内殿,但他自知无事需禀,那么所谓何来?待入的殿内见祁洛暄微笑如常,眉宇间却透着份诡异,不觉更是心惊。“二殿下。”祁洛暄颔首,命其免礼,拨弄着手中已有些泛黄的纸,似是极随意道:“近日诸事繁重,多得季统领不辞劳苦分担许多。”这话不着边际,季赫愈发惶恐,只得谦逊两句敷衍,他素知这二皇子看似温文却绝非物主张之人,今日怕是……“说来季统领跟随父皇亦有十数年了吧?”季赫垂首,谨慎道:“是。”祁洛暄微微笑道:“吾亦知季氏一门效忠,即然如此……”话锋一转,突现锋锐,“何故擅自扣押周王爷呈报请军粮之奏折?”季赫咬紧了呀,竟隐隐浮现抹痛苦的神色,却仍不语。祁洛暄看似凌厉实则内里纠结亦深,倒也不逼问,敛了锋芒又若闲话家常般道:“记母后在世时曾多番感念统领忠义照拂,那年战势严峻,秦家大败之时母后于后方得晓五内俱焚,幸有统领守护在则。”季赫才不透其话中之意,但亦料今日难以善了,躬身道:“此乃臣份所应为。”
素来礼术周全的祁洛暄竟抚掌而笑道:“好个份所应为!”抓起泛黄的纸丢于他,季赫捡起细细看来起先一脸莫名,待见落款期日,再细审一遍,不由神色大变。只闻祁洛暄冷冷道:“统领可否告知,为何父皇的亲信,统领你能一边护卫母后与各内眷,一边前往北方军营甚至在战前见了楚亲王,莫非有分身之数么?”‘分身之数’四字入耳,季赫不由一颤,艰难地抬守却万不敢对上那像极了皇后,一贯温和,此刻却正燃着熊熊烈焰的黑眸。祁洛暄不再向他看上一眼,转过身去,双手负于后,难熬的寂静遂弥漫开来。
季赫万分凝重低头深思,却瞧不见似乎完全站了上风的祁洛暄神情更比他痛苦十倍,他怀里正揣着一张被其揉捏了,却又铺展开来,撕碎了,却又重心粘上,欲视而不见,最终却读了无数遍,乃已逃离的楚暮荷托人辗转递进,由离木亲手交付的楚亲王的遗书,那薄薄一页纸,却瞬间就使他整个天地崩塌!父皇,总以为放弃一切,牺牲一切,全为天下的父皇,居然曾行通敌叛国之事!
那么母后所付出的一切,姐姐一生的不幸,还有自己……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所谓何来?
天下安宁是假,稳皇权,保久治非真,余下的…不过丑陋的私心贪念,与被粉饰装点得野心罢了!原来这所有的一切,自己自幼所知所学所用的一切不过是场谎言!原来兰家的覆灭,周家的不幸竟是自己最尊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