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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门儿,一手叉腰。她的出现让人群静了下来,都瞅着她。她亮开嗓子,带着几分威严地高声喊:“司机同志们,你们应该明白,你们车上拉的全是急需救治的重伤员。现在,对他们来说,多在车上待一分钟,就多一分痛苦,多一分危险。时间就是生命,你们如果不想让伤员多遭罪、多牺牲,就听我们机组指挥。”她的这番话既在理又有分量,既严肃又饱含深情,司机们都心服口服。很快,在机组的调度指挥下,所有伤员都依次上了飞机。
等送伤员的汽车全部离场后,姚玉兰机组成员各就各位准备滑行。“唐山,952号请求开车滑行。”“952可以开车滑行。”可是当飞机进入滑行道时,先于他们着陆的一架民航安—24型飞机前面却挤满了人和车,滑行道被堵死了,挡住了952号飞机的出路。姚玉兰急了,她刹住车,打开舱门儿,走下飞机挤到安—24型飞机的机舱门口,也不和民航机组打招呼,径直站到梯子上,面对众多的司机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并让机长把机组人员都叫下飞机,让他们负责指挥调度,组织伤员登机。她这招儿真灵,很快所有伤员都顺利地上了飞机,送伤员的汽车也都开走了,姚玉兰才跑步回到952号飞机上。姚玉兰驾驶的952号飞机,顺顺当当地进入了跑道。“唐山,952请求起飞!”“952可以起飞!”952号飞机离开了喧闹的唐山机场,满载着急需救治的重伤员向目的地徐州飞去。唐山地震有上百万人受伤,任何一座城市的医院都无法完全接纳,只好分别将他们送到离唐山较近的各大城市治疗。
唐山地震过去八天了,贺铭一家在搭起的防震棚里过了八个夜晚,这期间姚玉兰一次也没回来过。晚上保姆要回蓝靛厂自己家,苗壮与叶青只好由贺铭带着过夜。8月初的北京夜晚,正是蚊子肆虐的季节,防震棚四面透风,野外的蚊子自由出入。贺铭虽然挂了蚊帐,但两个小家伙睡觉不老实,经常将蚊帐踢开,见缝就钻的蚊子也就趁机而入,大饱口福,咬得三人满身是包。一天夜里,小叶青被梦惊醒后,非要找妈妈,贺铭与苗壮怎么也哄不住,气得贺铭在她的小屁股蛋儿上狠狠地给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不仅没让小叶青止住哭,反而闹得更凶了。防震棚盖在离楼30多米外的一块儿空地上,都紧挨着,叶青晚上的哭闹几乎把所有的人们吵醒了。大家都知道姚玉兰正在唐山执行救灾任务,贺副科长一个老爷们儿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因此并没有人埋怨他。但贺铭凡事先替他人着想,为了不影响大伙儿休息,他只好抱着叶青向远离防震棚的一块儿菜地走去。到了空旷漆黑的野外,小家伙有些害怕,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慢慢地在贺铭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高音喇叭里照例播放新闻,其中有一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胆大艺高的女机长姚玉兰”。当姚玉兰三个字从喇叭里传出时,邻里们都冲贺铭的防震棚喊:“贺副科长,快起来听,正播放你爱人的事迹呢!”晚上让叶青折腾了大半宿,贺铭和两个孩子此时睡得正香,经大伙儿一叫,忙走出防震棚。他听大喇叭里正介绍姚玉兰空中历险的经过,于是折回去把两个孩子拉出防震棚:“你们呀,妈妈的事儿上广播了。”父子三人站在防震棚外,聚精会神地听起广播来。
姚玉兰驾驶952号三叉戟飞机刚过天津不久,飞机突然减速,高度也在下降,姚玉兰立马判断出有一台发动机出现故障。她一看转速表,是第三台发动机突然停车。她一面加大其他两台发动机的油门儿,保持正常的飞行速度和高度,一面与机组成员商量应对的办法。952号飞机就如同少了一匹马的三套马车,面临着三种选择:一是返航回唐山,这肯定不行,无疑会让机上的重伤员痛苦地死去;就近到济南西郊机场降落,也不可取,这时济南的各个医院已经住满了从唐山疏散来的伤员,这座城市已经没有能力接收新的伤员,更无法接纳重伤员;按计划继续飞往徐州,的确有风险,万一再有发动机故障咋办?再说了,952号飞机在唐山起飞时,为了多拉伤员,载重量已经饱和。在全载重的情况下,只靠两台发动机飞行,飞机操纵起来问题很多,飞机往下降可以,也可勉强保持平飞,但飞机要想爬升非常困难,因此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很难处置。怎么办?952号三叉戟飞机往哪里飞?姚玉兰权衡各种利弊后,最后下定了决心,并向机组下达了直飞徐州的指令。“对!飞徐州。”机组成员异口同声地表态。他们选择直飞徐州,虽有一定的风险,但也并非盲目的冒险,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与经验。
952号三叉戟飞机,在姚玉兰的驾驶下,跨过黄河,越过泰山,快到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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