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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和精神仿佛一下子被沮丧、压抑掏空了。他简直难以想象,怎么去应付下一个工作日,还能否正常地行使自己的职能。
父亲的小房子更增添了沮丧感觉。第一次走进来时,满怀愁绪,一旦安静下来,看着塌陷的床垫和斑驳累累的家具,从阁楼上漏下来的蝙蝠粪发着臭气,使他不由自主地与刚离开的家作比较。想到要是和克莱尔长久分居,他将失去所有的东西。那都是他们建立、购置和积攒起来的。是平分、卖掉或者两者都行?他们舒适的家,一切便利设施;心爱的椅子;门廊的屏风是五年前才作好的;院子里的草坪,他修整了无数多次;汽车库里,各种修理工具挂在墙上;音响系统、磁带、录象带、各种cd、vcd,都是他们一起买来的,是他们心爱的东西。
如果分手,他们就必须重新分配这一切。不仅仅是房地产,银行存款,甚至还有孩子们的抚养。他的眼皮因这一可怕的想法不自主地闭上了。绝不能分手。没有任何人象他和克莱尔两人那样努力维护自己的婚姻。啊,上帝!他不想当王老五,不想漂泊、孤独。他愿意为自己的妻子、家庭付出一切。
晚上9:15,他打电话回家。罗比接的电话。
“情况怎样?”汤姆问。
“正在沉没!”
汤姆对这个回答毫无准备。他期待的是罗比仍然是快乐爽朗的样子,不会看重这种郁闷的情态,仍能带点幽默。
“我知道,”汤姆哽咽着回答,停了会,又问:“切尔茜怎样?”
“没办法与她交谈。”
“你妈妈呢?”
“我感觉得她简直发疯了。她这么干是为了什么?”
“我能和她谈话吗?”
“她去露丝家了。”
“在露丝家。”恐怕正在控诉自己的丈夫。从她那里获得赞赏吧。
“那好吧!你告诉她我打电话回来了,好吗?我主要是检查一下,看看情况怎样?”
“好,我告诉她。”
“你今晚出去吗?”
“不。”
“星期六晚上不出去?”
“我不想出去,爸爸。”
汤姆完全理解他。“是的,我知道,你早点睡,昨晚上睡得不多。”
“是,我会的。”
“那好吧,明天在教堂见!”
“是,爸爸!”
“告诉切尔茜,我爱她,我也爱你。”
“我会的。我也爱你,爸爸!”
“那好,晚安!”
“晚……”罗比的声音变了调,他清了下喉咙,才说出来:“晚安,爸爸!”
挂上电话,汤姆盯着电话机,多么凄然,在电话上祝他的孩子晚安。一股怒火击中了他。周围死一样的沉寂,一整天就象被囚禁的囚犯一样。克莱尔到底是怎样想的,要这么干,真他妈混蛋!
随着夜深,他的情绪一会高涨,一会低沉,疲乏、愤怒,然后是痛苦、内疚,最后是沮丧无助。有时,他仿佛觉得克莱尔就在屋里,站起来,想象着向她劈头一顿责骂,证实自己向她说清真相以来,没作过任何错事,绝没作过。她应当原谅自己,因为他的罪过都是在很久以前犯下的。
你混帐,克莱尔,你不能这么干!
不幸的是,她就要这么干,而他又不能责怪她。
他一晚睡得很差,醒来后,在他爸爸的洗澡间冲了淋浴,洗澡间用塑料布作帘子,墙上沾满了油腻腻的肥皂膜。自从母亲去世后,他总是原谅父亲的不喜欢打扫清洁。但自己要在这里住一阵子,就得和老人谈谈。
他的裤子因为放在烟囱旁边狭窄的橱柜里起皱了,衣服也如此。他问熨斗在那里,得到一个多年未用过的废熨斗,蒸汽孔被水垢全堵住了。熨衣板的面布更脏,使他再次下定决心要和父亲理论一下。
但他实在太急于到教堂去见克莱尔和孩子们,向他们倾诉。
令他失望的是,他们不在那里。
随后打电话回家。“克莱尔,你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到教堂?”
“孩子们太累了,我让他们多睡一会,晚一些去。”
他们争论了一阵,没有任何结果,只觉得更沮丧。这一天余下的时间更不舒心。
星期一早晨,他拿出更多的打皱的衣服,但用锈坏的蒸汽熨斗,一点也没辙。离家到学校前一照镜子,看到西装下摆靠大腿处,有一个大褶皱根本无法弄平,只好尽力用手按在大腿上。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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