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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前面便是飞碧谷了。”
探路的骑兵在峡谷前面勒住了马,回来禀报。
傅清目中隐有深沉之意,慢慢地开口:“飞碧谷通道狭窄,两侧峭壁如刀削,只可守不可攻,设或敌方在谷中埋伏,冒入则必死无疑。此处乃天堑险地,还需得小心为是,还有没有路可以绕行?”
“启禀将军,要是绕行还得走百余里。”
傅清略一沉吟:“看来绕道之举似乎不妥,如此令人先行,探个虚实。”
说完打了个手势,左右的骑兵拨马进了峡谷。
众军在谷口严命以待,风沙卷着战帜猎猎作响,马儿等得不耐地刨起了蹄子。莫约过了半个时辰,峡谷的那一边传来了两声短促而响亮的号角声。
傅清这才微笑道:“无妨,咱们走吧。”
说罢,一挥手,铁甲军押着囚车从后面过来,车上莫惬怀一人满面血污、狼狈万分,已不复当日玉树临风。
傅清看了,心下极为不忍,但还是率领着数万铁甲军缓缓地进了峡谷。
日头愈偏,压着悬崖峭壁的影子沉了下来,崖上孤树一支,斜斜地伸了出来,嶙峋宛如枯骨。进入飞碧谷之后,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没有预兆的攀附上傅清的心头
身为武将在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直觉让他觉得浑身一阵发寒,有着某种微妙的杀气在空气之中浮荡着。敏锐的让全身警戒,傅清刚刚要高声提醒,忽然听得那厢鼓点阵阵震天呐喊。
飞碧谷中埋伏的人马举着的描金绣着“莫”大旗。
“有埋伏!”傅清自从进入谷中就一直绷着神经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拔出了剑大声的喊道:“我们中计了,快撤出谷去!”
说完,傅清当机立断回马,让为数不多的侍卫队拱护在囚车的外侧,他利落的砍倒一名袭来兵士,就要向莫惬怀劈去
那名探路的骑兵却更快一步,飞快地奔过去,利索地打开了莫惬怀身上的铁镣。
旁边的守护兵卫惊呆了,还未回神,早被那骑兵一剑斩倒。同时,无数名莫氏军冲了上来,向全无防备的傅清一行人砍杀了过来。一时间,刀剑碰撞的声音,惊惶的叫声,喊杀声在飞碧谷里面蔓延开来。
莫惬怀飞身上了剽悍的黑马上,深深呼吸了一下带这浓重血腥的空气,感觉到属于生死相博的战场特有的感觉,身体里面属于武士的血兴奋昂扬起来。
他握住了长剑,歪了下头,猫似的眼睛挑衅一般的看着被困其中的傅清,沾了血污凌乱的头发在夜风中飘扬,嘴角边泛起冷酷的笑容。
“傅将军,想没想到啊,他派了你来可真是一大失误啊。”
陡然,崖上鼓声又起,阵阵震人心神,罗迦的声音从混乱中传了过来,那样冷酷:
“惬怀那可未必。”
明黄的旗帜随着军队早已悄然靠近,成了扇合之势,在在空气之中散布着恐惧的种子,莫氏军们看到那面旗帜之后几乎恐惧的说不出话来。
傅清几乎是滚着下马,跪在罗迦的面前。
罗迦却并没有看他,在马上挺直了腰,凛冽的眼神冷冷地盯着莫惬怀,高傲宛然天人。
莫惬怀拧起了纤细的眉毛,而无法抑制的怒火在那双颜色不一样的眼睛里面燃烧起来。
天色欲倾,烟尘弥天,崖上箭矢如流星千簇,滚石轰然落下。
莫氏军惊慌失措,眼见转刻间又被反包围,军心顿时大乱。
莫惬怀在马上一边挥剑厮杀,一边耳闻战士濒死的号叫在夜幕里迸裂出来。
血腥的味道浓浓地散在风里,半天月如弓,带着一抹胭脂的红。
“怎么样?”
“将军,我军长途劳顿而且粮草不足,根本不敌皇上的铁甲军。”
“夜氏呢?夜橝的那些军队呢?”
“将军,他们在青州一动不动,根本就是坐山观虎斗。”
“什么,好,很好”
好到他咬牙切齿的可以闻到口腔里面鲜血味道的程度了,莫惬怀把‘夜熔’两个字压在了喉咙之中,觉得胸膛里面燃烧的怒火像是沸腾的岩浆一般浓烈:“原来瞎了眼的竟然是我”
莫惬怀四顾惨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已经快要支援不住了。
八万人马顷刻之间溃不成军,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鲜血的味道在带着水气的空气里面浮游飘荡。
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无法原谅就是无法原谅。
只是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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