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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又转头嫉恨起宝蟾。于是主仆二人争风吃醋,家里便再无一个宁日,比前阵儿闹得还要凶些。
薛蟠见了头痛,对宝蟾还能骂两句,对夏金桂却是打不得骂不过,竟不管不问,只管逗留在外面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胡闹。
这日也合该有事,薛蟠喝了两大碗酒才回来,见了夏金桂,脑袋里还有两分警醒,怕她说起来又没个了,绕道便走。夏金桂看他又往宝蟾房里去,顿时炸了毛,拿了把剪子在他面前要寻死觅活。
薛蟠本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被她闹得火性大起,仗着几分酒意,与她抢斗起来,竟把夏金桂推得撞到了剪子上。
夏金桂惨叫一声,把薛蟠的酒意彻底吓醒了,却只见夏金桂已是血流如柱,气若游丝。那剪子正正地插在咽喉部位,一时吓得呆了。薛姨妈听得动静出来看时,已经是断了气。
薛宝钗倒还镇静,只叫人发丧,说是得了病去的。夏家只得这一个女生,哪肯甘休?恰好薛家有个小厮,因被薛蟠打骂而怨恨于心,便偷着跑了出去。夏家人拿住问了个仔细,知道真相之后二话不说,一张状纸便把薛蟠告到了官府。
薛蟠自闯了祸,日日躲在家里。差役拿了令来搜,自然把他拿住,立时收了监。薛姨妈急得跳脚,却一筹莫展。
还是薛宝钗提醒:“母亲,贾雨村前儿不是才升了大司马么?这个职位可是掌着实权的,只要他肯帮忙,哥哥自然能从轻判决。”
薛姨妈听了恍然大悟,忍不住哭道:“我的儿,幸而还有你在身边”这才匆忙同了香菱过来找贾府求救。
王夫人自然竭力安慰:“姐姐,既是贾雨村管着这一块儿,我找你妹夫说就是。只是那夏家到底不是平常人家,恐怕皇商的营生,保不住了。”
薛姨妈这才安心,垂泪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但凡没了命,还能有什么?安安稳稳地能够出来,也就罢了。”
两人都只当这是最差的结局,浠嘘一阵倒也罢了。就是贾政,对薛蟠恨铁不成钢之外,也不以为是什么大事,叫了轿子去官衙找贾雨村。
谁知贾雨村听说,竟是露出十二分的为难:“按理儿说,咱们同气连枝,世兄的事不该不管。可如今管着贵府表亲的,竟是个铁面的判官,连我都不敢讨情。”
就算贾政再迂腐,也听说这话是推脱之辞了。贾雨村近来圣眷正隆,那主审的御史,官阶在他之下,多少要卖上几分面子的。
出了贾雨村的官邸,贾政站在门口茫然了一会儿,才吩咐起轿,往平常交好的寿山伯府而去。
贾雨村听了门房的回报,只是暗自冷笑。如今但凡有几分眼色的,谁还看不出今上的意思?四大家族,恐怕挨个儿的不保了。这种敏感的时候,还敢去踩贾府的浑水?薛蟠这事倒也出得巧,正愁着没由头发作呢,皇帝还能让人给保下?
贾政却毫无政治敏感度,不气不馁地连走了几家,竟是一无所获。
王夫人听闻,不由得失色:“连锦乡侯家也不肯应下么?那……薛家的孩子会怎么个结局。”
贾政看着她脸色大变的样子,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按律——当斩。”
王夫人惊叫一声,瘫倒在炕上:“我的天,怎么会……”
“墙倒众人推,如今皇上的意思还摸得不十分清楚,众人都不敢出头。自甄家出了事,我已着珍哥儿约束族人,万不许出去生事。谁知……薛家又出了这样的事如今夏家不依不饶,又使了无数的银钱,就是要蟠儿判斩立决才快意。”
“薛家的事……与我贾氏的事还能分得开么?咱们四家同荣同衰,世人皆知。”王夫人脸色苍白,“不救了他,薛家就绝了后就是旁支里有几个,又有些什么出息?终究是不成的。”
贾政惨然:“我何尝不知道,奈何今日走了一圈,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看来……咱们虽不知道,那位已是不待见咱们了。”
王夫人喃喃道:“元春……”
贾政微微摇头,若有个得宠的女儿,哪里还用得着这样的担心就是因元春如今失了帝心,才要夹着尾巴小心做人。
“蟠儿还有救,我哥哥前儿送信来要回京复职”王夫人忽地想着王子滕,顿时精神一振,“总有几个交好的能帮上忙。”
言语之间,不乏责怪贾政无能的意思。
贾政只是苦笑,他虽不如王子滕善于钻营,身份家世摆在那儿。别人不肯应答了他,王子滕去了也一样碰软外子。
但看着王夫人一脸的希望,也不忍让她希望破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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