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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队回营。
第一天,不算是大丰收,可东营猎队人才辈出,还是带回了鹿,獐子,野羊,山鸡,等等,不一而足。
大型牲畜全部记了案作为日后参比的纪录,然后由青麟卫炊班接收料理。
主料饮食不会真正拿给我们这些文官经手的,因为据说有一年春猎曾试过,结果是狩猎三日,全营基本断炊三日,于是春猎活动提前结束。
实际留给我们东营十来个留守的老弱病残料理的,是定襄王依约带回的四只兔子,两只山鸡,还有不知道谁……
掏回的一窝鹌鹑幼仔。
我拿了哭笑不得的对定襄王说,“下次掏还是鸟蛋的窝,可好?”
定襄王摊手作无奈状,“本王也不想,射雁时自己砸下来的,意外收获,意外收获。”
意外收获什么,串烧?鸟汤?鸟仔粥?塞牙缝都不够。
我摇首,把鹌鹑窝寄放到附近一个帐蓬顶上,甩甩手去帮忙拨兔子皮了。
顾文古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我一手鲜血,拽着粉嫩光兔子向大家示范的光辉模样。
“文古兄,”从几位大人们中站起,我挥挥血手,亲热的喊,“快过来帮忙!”
“顾大人,就等你来呢!”
“这鸡毛我们都不会弄啊……”
“那个鱼汤顾大人会不会看锅啊?”
顾文古不顾他受到的热烈欢迎,从挽袖劳动的大人们看到我手上,再从我手上看到光兔子,眼光随着光兔子身上垂下的一滴血“啪啦”直落地上——跺脚,嫌恶的扭头,跑了。
“顾大人还真是,哈哈……”
“第一年来的,都这样。”
“南方人嘛,书生意气。”
几位老大人望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了然道。
我插嘴,“那个,顾大人这样跑了,是不是恶心到了?”
“一会就好了。”
“吃饭就回来了。”
“还是苏大人这样的年轻人好啊,一点不忌讳。”
“想当初老夫也是,这个要拿笔的人动手杀鸡,实在是抵触的紧,不过习惯了就好啊,反正一年也就两次。”
“呵呵,野炊几次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也是有些野趣的嘛。”
“就是就是……”
俗话说群情大如天。一片幸灾乐祸中,我也没办法啊。
忠义难为'二' 结果顾文古此人果然性格,等到酒过三巡,他也真的没来吃晚饭。
“看不出来苏大人还有这一手烤野味的绝活,”定襄王填饱了肚子,大手在腹间拍拍,不忘夸我几句。“你分到营里本王真是有口福,哈哈……”
“小时候皮的,有机会就山里打个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能动的那还不都是拿来打牙祭了。”
定襄王听得大笑,“哈,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原来苏学士还是山大王?”
那是,当年一座云雾山,都快被我和芸师父一对师徒双煞骚扰到千山鸡飞绝,万里兔无踪了。
吃得差不多了,我拍拍屁股站起,“你们聊着,我去看看顾大人啊。”
“唔……馒头,在那边笼里。”
定襄王好心的指点一声,擦一擦油嘴,继续撕他的兔子。
寻到顾文古的帐子,喊了他声,得到回应进去一看倒好——这位老兄借着柴火之光,盘腿坐在地上,竟然在夜读圣贤书。
“文古兄,”我呆那,是又好气又好笑,“大家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真不来吃饭了?”
顾文古见是我,也没起来招呼,眼神示意我坐,“没有。”
可惜他的肚子咕咕不适时的叫了两声,出卖了他。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惜书中,没有白馒头啊……”我蹲下,把揣着的馒头丢给他,“呐,定襄王让我带给你的。”
顾文古接了馒头,稍稍有些不自在的看我一眼,我笑笑,他终是放在火上烘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心思去和他们哄闹。”
瞥一眼他刚才看的东西,将近寸把厚的一沓卷宗,接口处尽数印着刑部的封印,我没接口。
他也不在意,看着火势翻转了馒头,一会热了,拿下一只,细心拨了烤焦的皮,一点一点掰下吃了。
我坐了会,也没什么事情就想早点起身告辞,却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没有找着来源,就忍不住问他,“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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