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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哥哥总算是来了——想死小弟了!”吴孟明见了袁彪,连忙道。
等到二人落座之后,袁彪看了看吴孟明脸色不佳,却是笑道:“吴老弟啊,看你心情不佳,莫非是为了新任西厂厂督之事?”
“正是正是——”吴孟明和袁彪一向是同气连枝,所以也不瞒着他,吴孟明叹了一口气道:“自太祖开国以来,大明一直以来都是只有一厂一卫,合称厂卫,可是现在,今上却是突然搞出个西厂,而且那个西厂厂督又是如此年轻,如此强势,实在是令小弟心中不安啊——”
吴孟明确实感到有些不安,倒不是担心张麟麒崛起后,会夺了他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或是影响锦衣卫的存在。毕竟锦衣卫是皇上的亲军,不会轻易裁减的,只是吴孟明自己也清楚,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根据史书记载,吴孟明此人,他的行事特色就是“缓于害人,而急于得贿”。打个比方吧,明末时期的大明,权钱交易,渗透到官场的每个细胞。每年政绩考核之时,便是权钱交易的旺季,因为考核的结果与晋职或改迁直接相关,想高升的,或想换个肥差的,此时就全靠金钱开路。
而锦衣卫负责稽查,正好从中上下其手,譬如说,每缉获到州县官员送到京城的礼单,他就故意把收受双方的名字泄露给当事人,然后挨家索贿,直到满意了才罢手。
通过这样一来,他吴孟明短短几年,已经积累家资无数,可是,以前他是和东厂狼狈为奸,本身就是执法者,所以一直可以太平无事,可是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搅局的,自然让他坐卧不安!
而东厂呢,也是一丘之貉,就在前几天,济南府下一个知县送给翰林院编修胡守恒二十两银子,求他写一篇文章为自己吹捧,胡守恒的钱还没拿到手,仅仅事为袁彪得知,“亦索千金,方才无事”。
“老弟放心——西厂要成立,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力物力都是很大的考验。”袁彪笑着安慰道:“再说了,他张麟麒成立西厂,若是不和咱们兄弟搅合,相安无事便罢,若是欺负到咱们哥两头上,你说你手下数万锦衣卫番子,还有哥哥我手中数万东厂番子,难道都是吃素的吗!”说到这里袁彪阴阴一笑道:“本来人生在世,不可预料的事情就有很多,说不定哪天新任厂督大人在视察的路上,就遭到山贼袭击身亡呢!又或是哪天,新任厂督大人两军交战前,误被流矢所伤呢……”
“有理有理——”听见袁彪这么说,吴孟明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发出了嘿嘿的怪笑:“眼下大明朝兵荒马乱的,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性啊——就算他是贵为西厂厂督,可是霉运来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啊……”
在烛光通明中,二人一起哈哈的笑了起来,而这一切,还在匆匆忙碌的张麟麒是一无所知的,等到张麟麒回到将军府之后,刚刚坐下,方剑屏却是急匆匆的来了。
“剑屏啊,今天没去训练吗!”张麟麒笑着道。
现在张麟麒由于家大业大,需要用人的地方很多,所以就把方剑屏派去做教官了。训练那些西厂未来的番子。以方剑屏的身手的训练理念,训练那些番子是绰绰有余。方剑屏也非常喜欢这份工作,所以,现在张麟麒不是能经常看见她了。
“哼,你还有心说笑呢,知不知道有麻烦找上门了!”方剑屏没有搭理张麟麒的问话,反而是一脸正色的道。
“哦——是吗?”听见方剑屏这么说,张麟麒也警觉起来,收起了轻松的姿态,转而变得认真起来。既然要做由于吃螃蟹的人,自然要做好被螃蟹反击的准备,可是令张麟麒没想到的是,麻烦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剑屏,来,坐下和我仔细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张麟麒给方剑屏端了一把椅子,认真地看着她道。
“麟麒,有人在将军府附近踩点呢——”
都三十六章 将计就计
方剑屏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原来,从前几天开始,方剑屏在进出将军府的时候,总是能看见一些小商贩在将军府门前卖东西,原本,这样的事情也不算的奇怪,可是,在方剑屏这样的行家眼里,她却能从看似正常的事情中找出不寻常来。
小商贩买的是芝麻糕之类的东西,可是,买东西的人却是个年轻的棒小伙,而且更令方剑屏生疑的是,看这个人的姿态,就是在卖东西的时候,都是保持着一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姿态,明显就是一个练家子,如果这个人他说自己是个保镖,方剑屏倒是相信,可是这样的人竟然来到将军府门前来卖芝麻糕,这就令人生疑了!
“是这样啊!”张麟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