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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不至于成为一个争议问题。但是,就在这个简单但却极为重要的问题上,中国学界出现了最大的混乱,存在着最大的误区。
所谓“立国之本”是什么?在现代化时代,就是让一个国家能够独立参加登山赛的那个根本,没有这个根本,也就不能成为一个独立的登山者。当今世界,只有一百多个真正独立的现代国家,而全人类的民族和种族总数,要比国家总数多得多,可见并不是随便一群人就能建成一个现代国家,若说今天能够独立参赛的国家,都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并不为过。
一般来讲,现代国家的“特殊材料”,土地、人民和主权这三者必不可少。在一块土地上的所有人民,一致服从一个最高权力,国家这个“巨灵”的身影,就朦朦胧胧出现了。因此,所谓立国之本,也就是把这三者凝聚为一个整体的某个东西。
宪政*制度,很好的东西,但它具有这个凝聚功能么?现代化登山赛几百年了,还没有哪个国家,仅靠宪政和*,就能把一块土地上的人民聚合成为一个可以登山的现代国家。
有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宪政*,需要以现代国民教育为基础,而这个基础,在现代国家形成之前,根本不存在。宪政*是高度政治化的体系,而在现代国家形成之时,民族的政治化才刚刚开始。所以,这个问题甚至不是一个政治论题,只是一个历史知识问题。只要不想当然地以为,前现代的人类社会和现代社会一样,这种知识,连中学生都能懂。
而民族主义呢?众所周知,民族主义看起来再不好看,甚至愚昧荒诞,但它是一个民族自然形成的自我意识,植根于民族历史,带有强烈的民族感情。产生这种自我意识和人类感情的东西,可以是生物性的血缘关系,也可以是更高级的文化纽带,前者就是民族主义的源泉之一“种族至上主义”,后者就是另一个源泉“文化至上主义”。由此可见,民族主义,有着非政治化的基础和来源,或者说,在国家政治出现之前,就有了民族主义,即使不出现现代国家,民族主义也会以种族主义或文化民族主义的形式,自然存在。
国家政治是民族主义的产物,而宪政*则是国家政治的产物,民族主义让国家成了登山者,国家登山成功之后才有了宪政*,通俗一点说,两者从辈分上差了两辈。
在古代,一个民族战败,常常意味着全部成年男子被杀,儿童妇女被迫为奴,全社会的财产遭到掠夺。在现代社会,一个国家战败,所有国民都将为国家的失败付出代价。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根据政治理念对战败者进行区分,只会假定民族中的所有个体,都对民族整体具有认同和依赖关系。这就是说,民族的自我意识,与人类千百年的趋利避害利益选择这个社会生物学规律紧密相关。
人类文明史几千年,成形的民族成千上万,曾经有过的自主政体也无以计数,但绝大多数未能完成现代建国这一“跃迁”,大量的民族都被现代国家融合了。可见,现代国家这个“虚拟的共同体”,主要是通过物竞天择自然演进生长出来的东西,其本质内涵,远比片面思维的“自由派”人士所理解的要深厚得多。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真正的“立国之本”:民族主义(3)
2。现代国家大多脱胎于民族战争
一个民族,其民族主义发展到一定高度,凝聚了足够的物质力量,摆脱了环绕四周的外在力量,获得了行动自由,一个现代国家就有可能形成。在世界历史上,最初的一批现代国家,都是在你死我活的民族战争中形成的。1648年那个奠定了现代国际体系的威斯特伐利亚条约,正是三十年战争的产物。这个条约曾使当时的教皇英诺森十世勃然大怒,他为什么大怒?因为宗教意识被民族意识取代了,教皇的地位被边缘化了。
宗教战争不是登山赛,教皇的时代,还属于散步的时代。威斯特伐利亚条约的签订,是一个里程碑事件,包括教皇的大怒,都是重要标志。从那以后,大规模的登山赛就开始了,只懂散步不懂登山的教皇,被留在了山下。此后民族意识普遍高过了宗教意识,战争开始发生在各民族之间,而不是各教派之间,现代国家纷纷应运而生。异族人看见英格兰人就杀,以“英格兰人”这个民族意识为基础的英国,就会诞生;英国人把北美人民当做一群桀骜不驯的抗税农民,用对付异族的方式强力*,靠“美国人”这个民族意识凝聚的美国,即告成形。从历史上看,现代国家首先是打仗打出来的,首先是本民族的一个战争机器,是一个事关生死存亡的、来不得半点虚伪矫饰的政治实践。干好了,打仗打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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