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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来的时候,我没碰过它一下,难道它真的本就是死的?正在惶急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是小妹催我下楼到后院。死了就死了吧,我想。索性先不顾它的死,明天再来仔细研究它的死与活。
到后院。因为有明亮的月光挥洒。我看见月下的美女人,坐在一条矮凳上。我想不明白这么晚到后院来干嘛。不是夏天,又不能乘凉。她问我:“我美么?”“嗯。”她又说:“你会想要美吗?”我不回答,而是问:“他呢?他睡了么?”“谁?噢。他,他走了。今晚他就永远地走了。”“晚上又没有车,他上哪儿去?要走也该明天走啊?”她表现得很疲惫:“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不想再为他生气发火了。他从此都不会再来了……”我问他干嘛去,为什么要走,小妹自言自语道:“发现不在我身边,发现永远不在我身边……”我没听明白。她看着我说:“他不在,不好么?”我说:“可我有话想跟他讲。”她听了,变了脸色,发火道:“同性恋!你也是同性恋!你也是同性恋!”我说:“不,不,我哪儿会是同性恋……”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他不是一般的普通男人。小妹轻浮地说:“你真不是的话,就来亲我一下。”我不知所措,“敢吗?”她挑衅道。我就躬下身,准备凑上去吻他。但是吻了个空。她已移开了脸,笑道:“想占人家便宜吗?我要看你以后的表现……”说完嬉笑着回房了。我则呆立在院坝里,茫然若失。
第二天早起后,我记起了狗精——那条白色小狗。而房间的餐桌上,已空无一物。那条小狗呢?狗精呢?失踪了。对于它是死是活,我仍不敢肯定。总之昨晚的事都像是一个梦,我一生里碰到的一个美梦。
他——小妹的丈夫此后都没有消息。“露西*”的生意都是由小妹一个人经营。她收了几个学徒,帮她打理生意。不过收的大都是年轻的女的,而且挺漂亮。想想也对,现代*就该是这样,时尚美女众多。而我不会借此沾光,我已经老了不是?我年轻的时候想够了想过了女人,到而今,并不如何强烈地想了。但我知道我的心中还有一团火,由自身年龄积累下来的一团火。而且,不一定是关于爱情,尤其止于男女间的爱情。住在同一栋小楼房,我跟小妹成为邻居。虽说是孤男寡女,但我跟她之间不存在雷池,因此也就不存在说谁会越雷池一两步的。她请我帮一些忙——譬如到市场上去买西瓜冬瓜或者黄瓜。——我能帮得上的尽量帮。而我瞒着她,说我家里有一个女人,就是她。这只在言语上占她点小便宜。
我拿着小妹给我买菜钱,回到“露西*”。小妹正在给一位女顾客做面膜。她见我回来了,问:“这么快就买回来了?”我说还没有买,“我先回来问你,到底买什么菜?我忘记了是买西瓜、冬瓜还是黄瓜。”小妹说:“当然是买黄瓜了。现在的时间,有西瓜和冬瓜卖吗?”说完就笑我傻。那个女顾客也笑起来。我听明白是买黄瓜了,就要再到市场去。走了几步,我又想起一个疑问。
而那个女顾客在跟小妹说话:“燕子,那个男人是谁啊?是你老公吗?”小妹说:“姐,您可别乱讲。我怎么会有像他那样傻里傻气的老公呢?他是我房东。”女顾客问:“那你男人呢?”“死了。”小妹说。女顾客刚疑惑起来,小妹就改口道:“噢。不是。没死但跟死差不多。他不可能再会回来看我了……”女顾客还想问什么,但我又站在“露西*”门口。小妹问我:“又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清楚吗?称个两斤多就好……”我说:“我还想问:你叫什么名字?”问完我的脸就热起来。小妹的脸也红了。那个躺着的雪白面皮的女人说:“哟!燕子,你房东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小妹红着脸对我说:“你怎么莫名其妙地想打听我的名字……”我说:“我帮田在问问……”女顾客是个老女人,她对我说:“小伙子,我告诉你吧。她叫‘燕子’,天上飞的‘燕子’。”我问:“那姓什么呀?姓燕名子吗?”她俩笑起来。小妹说:“嗯,嗯,我就姓燕名子,叫燕子。”老女人唾了小妹一口说:“呸,别人又不是三岁小孩。好歹是你的房东,一个名字有什么好隐瞒的,又不要你的身上的东西。小伙子——”她对我说,“你房东叫邱艳燕。前一个艳是‘艳福’的‘艳’,后一个燕是‘燕子’的‘燕’。”小妹邱艳燕对我说:“这下听明白了吧?”我点头问道:“邱艳什么?”躺在长条椅上的老女人说:“邱艳燕!”我说:“知道了,邱艳艳。”转身奔向市场。身后,从“露西*”里传来两个女人放肆的笑声。
到菜市场门口时,才知道田在这家伙一直蹲在那儿。就像菜市场的一条看门狗。见了面,他掐掉烟头,问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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