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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妹夫。他的怀里抱着一条白色的小狗。小狗很安静,似是很困了。我说:“是你呀!”便让进屋来。他不说话,默默跟进了房间。我俩相对坐了下来,他把小狗放在满是油腻的餐桌上,说:“我把我这条小狗送给你。”我问为什么,他说:“代表我的心意。”说着就拉我的手。被一个女人拉拉手还行,但若是被一个大男人拉拉手,我受不了,想挣脱开,但想想这也许是他们夫妇共同的表示友好的方式。对着他的眼睛,我说:“我可能养不活它。因为我自己的嘴都不能满足。”他说:“没关系。它可以不吃不喝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用双手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顿地说:“你要好好保护它,将来它不是简单的一条狗。”我被他的认真话语和庄严态势吓傻了,不知不觉地点了头。他站起身,背对着我说:“我听说你三十了,一直是一个人过。你究竟在等谁呢?”我低下头,说:“等像你一样能尝试理解我的人。”我抬头看时,他人已经不在了。我说的那句肺腑之言,料想他没听到。我看桌上的那条小狗,它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我也想去睡着。我料想,今晚一定是一个不平之夜。那条在餐桌上安恬如一团白云的小狗,是打破我做梦装傻的一个残酷事实。我感觉它一定是一个精灵化身,这个夜晚里所有的精力与思想,生造出这样的一团白云。当然不是一条狗,是一条精狗。狗精。我忘了问他小狗的名字,那么,我想不如就叫他狗精。此亦为一个名字。
另一个事实摆在面前:我从没有打算养什么宠物,看门的狗也不必养。我只能当是捡了一条流浪狗,一条漂亮的流浪狗。它很可能会被饿死,但我顾得了自身顾不了它。就像是别人赠我小狗,我不会向别人要小狗。我甚至有时连自身也顾不了。但我相信,在想到它的时候,我会把自己的餐食分它一半。
我第二次躺在床上的时候,可能因为那条无声的白狗的存在,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辗转了好久,看看时钟,已是将近十二点钟,好像鬼在敲门一样,蒙住被子的我又听到轻微的敲门声。我被吓得不敢动作一下,搞不清楚究竟是真实还是做梦。一个喊声隐隐约约地传过来:“快开门,来俊!是我……”听到是小妹的声音,我下床去开门。越近门越感到小妹敲打门的“砰砰”声,一下一下,好像敲在我的心上一样。我的心脏可承受不了这么快这么强烈的跳动。一打开门,就见小妹用手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体自然地往我身上扑。我闪开的话,她不见得就会摔倒在地上。我没躲,任她倒在我的怀里。她口中说着话:“我上楼来太急了,头有点晕。你快扶我进去坐下好吗?”语调是温柔无比。她身上穿的衣服跟九点钟来的时候不同,只是一件及膝的睡衣。我依言将她扶到我的床上坐着。我搬过一把椅子,坐在离床有三米多的位置。她嗔怪道:“你坐那么远干嘛?”我睡眼惺忪,只摇摇头。她幽幽地说:“你就真的不想女人吗?你还没碰过女人吧?”我看着她,说:“想。我从来都害怕不想。”小妹颇有意味地咯咯笑,说:“那你还不行动吗?”说完假装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我疑惑她怎么不直接脱掉睡衣,钻进被窝。我的被窝肯定是热的。难道她真怕冷不成?我镇静地说:“可我害怕行动的结果。结果就是我会不想了。”小妹仍然闭着眼睛说:“你是说引逗吗?越吊口味越刺激,对吧?”我说不是的。但她已经脱掉拖鞋,钻进我的被窝,并招呼我:“你不来吗?”我说不来。她睁开眼道:“你还想怎样?”我说:“我没想……”她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愤怒道:“老娘都这样做了,还不能引逗你,你真是块死木头!你来,坐我跟前一点,好吗?”我不动,问:“干什么?”她说:“你不靠近一点,我就打电话报警,告你*我。”我惊恐地说:“我没那么想……”她说:”那也是*未遂,也是犯罪。”我很恐惧地看她一眼,站起身,走了近来。她用手拢拢自己披着的长头发,柔声道:“我漂亮吗?”我心里想现在你并不美。就不说话。她说:“你说说什么时候的我最美。”我说真心话:“你打扮好的时候。”她说:“好。那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就下床,回楼下自己的房间。
我想说你明天再打扮给我看吧,但来不及说出口,她人已走出门去。恍惚地坐了几十分钟,电话响了。我接起电话,小妹在电话里说:“快,穿起衣服,到后院来……”我迟疑了一下,才慢慢穿起厚大衣,关了台灯,经过餐桌时,我伸手摸了一下狗精,这一摸又惊出我一身冷汗;狗精的身体硬邦邦的,竟是死了。我打开日光灯,仔细察视狗精的身体,可它就是一动不动地死了。我想不通他竟会送我一条死狗,这是什么意思?他把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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