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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班车而提早准备,或者这过是几个社会无事青年瞎闹,喝醉了酒在夜街上窜。但是转念想一想,完全不对。赶班车的人不至于这么早(或晚)吧,通常到县城的班车在六点种才准备发车;若是几个喝醉了酒的社会青年,那怎么没有混言混语,或醉言醉语呢?我认真一听,真的没有人说话的声音。至始至终都没有!——无疑的,这是另我害怕的地方。只有脚步声,鞋子摩擦着水泥地面的声音。那晚寂寥无事,各处熄了声灭了音,只有那脚步声清晰地响。借归有光的“能以足音辨认”的话,我也辨出人:那是人。或者它们是与人有关的什么。——鬼吧?我还有些疑心。拉过被子,将身体裹进去,然后敬畏神似地睁开眼,我看见窗户外面的天蓝蓝的,附近没有一点光亮。看上面的天花板,也是幽蓝幽蓝的。这时,仔细听楼下的声音,是只一个人的清晰的脚步声!但我不敢下床趴到窗户前偷看。当下面的那个“人”从我家楼下的街道经过时,天花板上有明暗光线在移动、变形。那光是通过开着的窗户缝而照到天花板上,光线区域小,光线也不强。而且渐渐变得微弱。——以足音辨认,则以光线辨物。那么它的实体应该是一个发光的东西,比照人的身高,它应该很矮小。——整个过程,我房间整体的明暗度没什么变化。当那个脚步声消失后,天花板上的光亮也随着消失;又是一张完整幽蓝的天花板了!这下我紧闭眼睛,侧过身靠向墙壁,想,我这下总相信鬼了,有鬼存在了!心马上跳乱了节奏。以前就听别人讲他人亲身经历的鬼事,还不怎么相信,(我也知道有一些与鬼相关的事实,科学解释不过来。比如人死后“归煞”时,铺在门前的一层灰上会无端留下死者的脚印……)只认为自己没遇上过。我努力想睡着,但就是睡不着。情绪太激动——我甚至以为自己会活不到天亮,活不到再见身边的亲人那一刻!楼下,从街上传来的声音愈加响亮,可怕起来。又有几个人在走,一个中年妇女在咳嗽、吐痰,又有铲子铲沙土而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大卡车发动机的“轰轰”声,所有这声音不单纯,除了主音,还有卷帘门的轻响声,什么东西掉地上的闷声:完全是彼伏此起的样子……我再睡不着觉,心中祈求着(它们)不要只发现我的存在,我的醒着,没准其他睡觉的人这时候也醒着呢!只可惜我不能跟他们联系,说话。吾所闻这声音中,单单没有讲话的声音,一个人的讲话声也没有。真实的狗吠声倒听到一两次。大约一个小时多过去,那声音渐渐消逝了。外面又回复完全的寂静了。我躲在被窝里,玩一会儿手机游戏;又塞上耳机听音乐;一两只蚊子飞来叮在我脸上,我不敢狠劲儿拍死它;身上热得冒汗,但不敢把光光的部分躯体裸在外面。听歌吧,一直听,直听到天亮。……当然,真实的早班车发动机响、早起的人们的说话声还是让我听见了……
到第二天,我整个人不说睡眠不足劳累,精神上就总是恍恍惚惚的。我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但是——去年夏天也是这个时候,我一个人在家中住,那还是余震频发的时候,那个晚上我听见许多人在楼下走动,来来往往。也是不曾有过讲话的声音。但那晚好些,我“醒悟”过来外面正在下大雨,(确实是在下雨)因而我错误认定,脚步声纯系大雨声之误闻。因而那晚,我没有不眠,到珍贵的天亮……
现在,当平复掉那种情绪后,再来看,7月6号凌晨1点多,那个幽暗的深夜的我的见闻,难免有一些想法作为后续。(科学性的暂不讨论,我也不太懂。而我庆幸自己没有被它们伤害,是另一回事。)对那件事,猜想有三。一:那楼下的像人“走着”、“活动着”的是死人的鬼魂。去年大地震死了8万多人,但我们这镇上——据我所知,没什么人员伤亡。不太可能有死人的鬼魂来这儿“闹”吧?假设真是的话,我想,那也好吧,人死了真的还可以活动于人间,那怕死干啥呢?二:它们是活人的心魂。是的,从听出的它们的活动来看,它们更像白天里活人的“计划”,“想法”,“行为”。7月6号,恰好这个小镇是“赶场天”,乡下的人们都会在这一天上小镇来赶集。(人们来往行走街上,自不必说。而那个铲沙土的行为,可以理解成镇上人,重建被地震损毁的住房。)这似乎最合情,但我不愿意相信这种解释——凭什么就让我听见人们的心魂所动?三:它们是人们的灵魂,死人活人都有的灵魂。针对这一种说法,我也不敢苟同。还是那句话——凭什么就让我这个才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真实地听见灵魂?有好多人说相信灵魂,世上存在灵魂,但硬是到死都没“听”或“见”灵魂的迹象!一辈子没听到灵魂的大有人在!我倒愿意这样认为:它们才是我们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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