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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可谓大大的恩赐。乔嫣然自掌一宫,不必受人管辖,相比其他中位妃嫔要轻松自在得多。
“太后恩德,嫣然没齿难忘。”
乔嫣然俯身跪在榻前,作正规稽首礼。
郑重其事磕了三个响头,太后抬手制止,
“可以了,莫磕破了相,皇帝见了扫兴。以后,你自己留神吧。进了后宫,最重要的是自保。宠爱那些,都是虚的。”
“太后教诲,嫣然永记在心,绝不敢忘。”
乔嫣然离去时,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流连徘徊。三分演戏七分真意,太后待她,确实不薄。
皇帝简装来到钟粹宫,赵随正要通报。皇帝抬手制止,率先推门进殿。只听到室内阵阵巨响,乒乒乓乓摔东西声音不断传来。
皇后这一生气动辄摔东西的毛病,该改改了。
皇帝进到内室,眼前忽然一闪,看到迎面扑来的绣花枕头,皇帝下意识伸手接住。
皇后却是傻了眼,慌慌忙忙下跪请罪。
“臣妾无状,冒犯圣颜,望皇上恕罪。”
皇帝将枕头仍回榻上,顺势掀摆坐下。皇后立在皇帝面前,被皇帝正色盯着,惶惶然不知所措。
一时感怀自身遭遇,皇后竟是潸然落下眼泪。皇帝见了,幽幽叹气,表情缓和下来。
“朕知你忧伤,心怡也是朕的女儿,她没了,朕心里何尝好受。可咱们是天家子弟,一举一动多少人盯着在。纵使再悲伤,也不该失了仪态。你今日贸然找太后发难,是你不孝不懂事,有悖皇后懿德。”
皇后埋头只顾掉泪,话哽在喉间,发作不出。
皇后这模样,皇帝颇为反感。
“这些日专心调养,旁的事,就别管了。”
交代了几句,皇帝拂袖离开。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
母子俩,一个要她反思,一个要她静养。加之皇帝最近对皇后冷淡了许多,皇后窃以为是太后挑拨,对太后的恨意,更深一层。
皇帝步出钟粹宫,抬头望天。夕阳下坠,余晖抛洒,天色逐渐黯淡。
赵随伴在身侧,笑着询问,“皇上,是回养心殿,还是去哪个宫走走。”
皇帝垂眸沉思,半晌,道,“且到广乐殿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入v了,失了不少读者,谢谢留下来的朋友们
37正是浓情蜜意时
广乐殿上房是五间正房,正中开门为明间。左右为次间;作东西暖阁之用;再来是稍间;次间和稍间主要用来休息和读书娱乐。
正房前面空出三间作抱厦;夜间值班的宫女在此歇息。
广乐殿前院摆设有零星几处山石,院落场地上种着芭蕉,夜间在芭蕉树下放张躺椅;是纳凉乘荫的不错选择。
皇帝很少踏足广乐殿,第一次过来;饶有兴趣的到处巡视。
过前院往里走,穿过小小抱厦;惊动了值班的喜翠。
喜翠惶恐,忙不迭跪膝行礼;特意提高了声音,试图让里头人听到。
正房与抱厦仅靠隔架分隔,皇帝未等喜翠行完礼就越过隔架朝里走。喜翠瘫倒在地上,愣愣瞅着和她一同候在外面的赵随。
这皇上,唱的哪一出啊,太随心所欲了。
赵随的目光带着同情怜悯,孩子,以后见识的机会多了,趁早习惯吧。
早在乔嫣然搬过来前,各宫主妃已闻风而动,编着五花八门的名目送来太监宫女。
人前乔嫣然和和气气照单全收,待人送过来后全数打发到偏房,上房只允许喜翠和秋婵进入。
喜翠守在外头,秋婵则陪在乔嫣然身侧。
乔嫣然刚刚沐浴完,舒舒服服趴在榻上,由着秋婵给她擦拭头发。微微眯起眼,惬意慵懒似爱娇的猫儿般。
甫进明间,这屋,这人,均让皇帝眼前一亮。
七月流火人易燥,皇帝进屋后,莫名感到一丝凉意,体内的浮躁情绪也酣然沉寂下来。
屋内的摆设简洁明快,说不出的清爽怡人。
宫中很少拿榆木做家具,通常选用更昂贵的鸡翅木,黄花梨木或紫檀木。
皇帝今日瞧这榆木,竟丝毫不逊色那些木中贵族。因是新打的桌椅,木质色泽呈淡黄,质地坚韧,纹理通达清晰,弦面具有“鸡翅木”的花纹。自然得体,收分有致。
屋内不仅家具简单务实,台面上的摆件也很朴素。除了八宝架上的珊瑚船和彩绘缠枝莲纹掐丝珐琅,其余均是木制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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