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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守得云开见月明。主子大福,将来必定富贵无双。可惜了正值公主丧期,仪式从简,不能好好热闹一下。”
秋婵比喜翠冷静,见乔嫣然闷闷不乐,想是思及桂嬷嬷母女的缘故。
秋婵走前宽慰,“主子节哀,各人有各人的命,福祸难料,且珍惜当下要紧。”
乔嫣然将金册随手扔在桌上,抽掉银簪散开发髻。乌黑浓密的青丝倾泄如瀑,随着步履轻晃,海藻般飘摆闪烁。
乔嫣然斜靠在榻上,意兴阑珊,懒懒闭眼假寐。炎夏酷暑,本该燥热难耐,可心却怎么都捂不热。
秋婵和喜翠面面相觑,主子这模样,像是看破红尘无欲无求了。
两人忧心忡忡,立在屋内不知如何是好。
一室静谥,良久,乔嫣然疲惫的语调响起,在安静的屋内格外空灵。
“桂嬷嬷的头七打理周全,明日我再查看,没事就岀去吧。”
乔嫣然埋首入枕间,下一秒声息全无。让她好好睡一觉,一切,明天再说。
秋婵给喜翠打了个手势,两人轻手轻脚步出屋,小心把门带上。
乔嫣然甫进宫,本有妃位却被降为女官。仅仅三个月,竟成功逆袭,重返妃场,还一跃到从四品,这可比她那庶姐乔蓦然更加风光。
这样的荣耀,不是所有人羡慕得来的。至少,某些人得到消息,彻底坐不住了。
皇后失去独女,这半月悲伤过度,无心理会外事。陡听常嬷嬷来报,皇后睁大眼难以置信。
嫡长公主殁,拉两个奴才陪葬已经算仁慈。太后不仅不反思自身过错,严肃纪律整顿宫人,反倒装病在皇帝面前打亲情牌,将仅剩的亲信推上妃位。
太后这样行事,存心打她皇后的脸。
皇后失去女儿,颇有些自暴自弃,歇在钟粹宫足不出户,总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太后非但不体恤她宽慰她,还做出这样膈应她的事。
皇后有如被激怒的母狮,全身鬓毛直立,一改愁容,整装前往永宁宫。
她是豁出去了,女儿都没了,她还有什么盼头。
太医过来给太后例行检查,嘱其宽心静气忌焦忌怒。皇后一来,太医问安告退。
太后靠在榻上小憩,闭着眼睛语气无奈。
“皇后凤体欠佳,在钟粹宫养着就是,何苦跑这一趟。哀家如今,于你何碍。”
“姨母这话说得,好似做错事的是甥女。”皇后话说得不无委屈,“我贵为皇后,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无辜被奸人害了去。这笔债,甥女向何人去讨。”
太后睁眼,犀利看向皇后,语气冷肃,“是啊,你是皇后,一国之母,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是奸人太狡猾,还是你这皇后当得无能。你有债,哀家的两名近侍全都给你赔了债,你又有何冤可诉。整个后宫归你管理,出了这样的事,皇后,你该好好反思了。”
皇后不服,张嘴继续争辩,太后摆手,满脸不耐。
“好了,你心思重火气大,回去养着。想太多,身体哪能好。”
皇后积攒的怨艾在太后轻描淡写几句话中化为乌有,甩了甩袖愤愤离开。
乔嫣然过来向太后请辞,正碰到皇后出来。
“见过娘娘,娘娘万福。”乔嫣然欠身行礼。
“万福,”皇后哼一声,“嫣婉容可得好好孝敬太后,没有太后的举荐,哪来你今日的富贵。”
“娘娘提点得是,嫣然自当谨记。”
皇后本就喜怒无常,现在更是像吃了火药筒,到处乱炸。乔嫣然小心回话,尽量避开雷区。
乔嫣然唯唯诺诺,皇后甚觉无趣,三言两语教训几句就放了她进去。
“遇到刁难了吧。”
乔嫣然甫进内室,太后懒懒开口。
“皇后娘娘心头苦,发泄而已,没什么。”乔嫣然淡淡一笑,浑不在意。
太后偏头,定睛看着乔嫣然,喃喃失神。
“你这样的性子,也许最适合这后宫吧。”
乔嫣然低头,清清柔柔道,“适不适合,全在于自己怎么做。”
“广乐殿离永宁宫近,有空就回来看看吧。”
太后转过头,重新闭上眼。
广乐殿是永宁宫附近的一座小殿宇,平时用来堆放各宫杂物,或是妃嫔们用来举行小型聚会开设私宴。大的用处没有,是座闲置宫殿。
如今太后将广乐殿赏给乔嫣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