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页)
他不由得叹一口气,何玉花马上凑近来,“宁科长(何玉花和我们现在的许多人一样,只要带着官衔,不管大小,总要呼其职务的),还哪不舒服?”说着就用那柔软的手指抚了抚宁长的额头,虽无那天陪餐时的异香,却别有一番风情。宁长赶紧闭了眼,“很好,很好。”并意识到刚才走神,就说了很多感谢话后,请何玉花他们回去休息。何玉花再三嘱咐该咋样用药,该咋样休息后,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水葱般鲜嫩的大姑娘也腼腆地朝宁长看了好几眼,一时间他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何玉花她们刚走,黄书记就来了。在一番几近废话的关切与寒暄之后,黄书记悄悄凑近宁长,核心是探寻他对刚才那水葱般鲜嫩的大姑娘的看法。说该女芳龄刚好二十一岁,是正在县医院实习的卫校护士生,马上就要毕业分配,百分之百黄花姑娘无疑。父母都在县城工作,虽说是工人家庭,家庭条件可是不错,膝下又只此一女,自己单独住着一间半的房子,结婚连房子都有了,只要宁长同意,此事可当场拍板定局。宁长为之一震,他又想起了局座介绍的那个小护士……自己也……可他干啥来了?据说前几任调查组都在关键时刻走神出差才无功而返,在全县闹得沸沸扬扬。何况黄书记这等人物此时为他介绍这般姣好的女子,其意真是不打自招……
听说有一次一个调查组的一个鳏居小老头,黄书记硬给介绍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媳妇,两个人刚到一块就让李鸣给抓了个现行,弄得案子没查完就成了被查对象。自己的长相自己最清楚,尤其老饱学等一大帮群众,对他已开始信任,身为党培养多年的国家干部,真要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就冷笑着说:“谢谢,我有对象了。”黄书记就悻悻地走出去,脸也寡白寡白的。
一会儿徐胖子从村部的另一个屋子里走过来,他趁宁长有病的空档,把这几天的调查材料重新整理一遍。他有一个请求,想趁晚上的空闲和瘦老头喝一杯,借此也摸摸情况。宁长知道他是又来酒瘾了,更知道这家伙喝起酒不要命,不醉倒不收兵,就不想答应,但见胖子这几天也很辛苦,这里条件又不好,瘦老头也是可以争取的群众,一个人喝酒又没意思,就答应了。但有三条:一是必须自己拿钱买酒买菜;二是白酒不能超过二斤,不能和瘦老头拼酒,时间也不能超过两个小时;三是要注意影响,不要让群众,尤其村干部看出到群众家喝酒。徐胖子爽快地都答应了。
可一出门,他就在小卖店买了四瓶“红高粱”和几样小食品。
瘦老头家很简单,两间草屋,一铺火炕,一套铺盖,一张饭桌。两个人在桌子上摆上小菜,启开酒瓶,就开战了。据说瘦老头在柳树村喝酒是很有名气的,曾有连续喝倒五个挑战者的记录。徐胖子一见酒,就嘻嘻笑,早把宁长的叮嘱忘到了脑后。两个人都手把酒瓶,看谁先干,后干的除正常喝酒外,每瓶要加罚半瓶白酒。瘦老头只知道自己在村里喝酒有名,不知道徐胖子在县里喝酒有名,那晚上虽然和徐胖子较量一次,终因喝酒太多,都记不得了。这下就想先发制人,两只小眼睛诡橘地一挤,拿出当年挑逗女人的气势,一口气喝有半瓶白酒,歪着脖子乜着眼看徐胖子,意思是说,服不?徐胖子先摸一下自己那比县以上领导人都要肥厚的肚皮。操起筷子,狠命地夹几口菜送进嘴里,就低头用牙叭地启开瓶盖,一仰脖子,“红高粱”就汽水似地朝他的喉管里灌下去。
瘦老头起初没留意徐胖子的喝酒,只觉得这家伙吃菜下手太重,只两筷子,一盘切了十多分钟的白菜拌干豆腐几乎荡然无存。正心疼得直眨眼睛,见他白酒已见底了,不但没嚷辣喊醉,还连叫好酒,就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怎么,喝酒酒不花钱咋的,想吓死谁么?”徐胖子瞥一眼空酒瓶子,抹一下嘴巴说:“太渴了,先润润嗓子,这瓶不算数。”同时声明:“后边的酒我就跟你走了,最后由我统一收杯。”
瘦老头倒吸一口凉气,知道遇见了“碴子”,只好硬着头皮往下喝。
徐胖子果然言而有信,每一瓶都等着瘦老头把瓶子喝干净,他再干,同时启开另一个瓶子,用手量着先倒出半瓶调进嘴里。瘦老头勉强喝完两瓶白酒(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两瓶白酒),舌头就有点发板,话却说得顺溜了,从地方到中央,愿骂谁骂谁,但核心是黄书记不讲究,为他鞍前马后扛了那么多年大活,说不用就不用了,真是铁杆三八犊子。接着又扯起了黑大个(他叫他“大虎X”)的故事。他说大虎X真是个大虎X,在柳树村,有点心眼的没有不抓他的,他还觉得挺好的。有一次民政局拨下一批救济衣服,都是半新不旧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