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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机快门自动按下……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四人盯着掉在地上的那张相片发傻,它还很戏剧性地背面朝上。张正杰深吸口气,是男人这时候就该鼓起勇气去把它捡起来。
“怎……怎么样啊?”Lily结结巴巴地问,张正杰小心地翻转照片,啥都没有拍到,空景一张。
“呵!我就说嘛!不会这么衰的……”张正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嘲笑他们无端端地神经紧张。
不过,气氛似乎不如张正杰想象的那样轻松,原本以为其他人也会跟他一样互相取笑,但很显然并非如此。张正杰瞄了瞄大家,Lily、高晓华两人频频对他使眼色,霎时间他的心脏像击鼓似的狂跳起来。
照片是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人就很不妙了。
“学长——”张正杰不顾形象地惨叫起来,他算不错了,让人这样狠狠地掐住脖子还叫得出声音来。
何弼学的肤色明显白了许多,接近灰色,死气沉沉的灰,脖子、脸颊上还看得到泛起的青筋,本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今看上去格外恐怖。原来,同样的笑脸换上不同的眼神,会有这样不同的效果。
“学长!”Lily和高晓华一边一个地扯开何弼学和张正杰。何弼学不晓得哪来的力气,将张正杰掐得猛翻白眼,再这样下去,他绝对可以徒手掐死这个可怜人。
“Shit!”张正杰咳了几声扑上前去,硬是压下想挣脱Lily和高晓华拑制的何弼学。何弼学那眼神、那表情,绝不是张正杰熟识的那个人。
“快!快打电话!”张正杰和高晓华死命地压着何弼学,Lily趁机抢走他口袋里的手机,飞奔到门边拨电话求救。
殷坚必须承认,何弼学的霉运出乎他的意料,家里的那只女鬼还没收拾完毕,他居然又惹上别的麻烦。
扔了吸得差不多的烟蒂,殷坚微微皱起眉头。这洋房很不简单啊!风水、格局没有一样不差,看来屋主跟盖房子的老师傅有过节呢。住在这里的人下场一定是不死则疯,这房子若不出事,他殷坚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
“殷老师——”Lily急奔到他身边,手一挽,拖着高她许多的殷坚走进房子里,后者再次皱起眉。台湾曾让荷兰、日本占领过,所以建筑物常常混有东西方不一样的风格,但像这栋洋房这样的还真少见,乍看之下很美,但暗藏玄机。
殷坚跨进大门。该说是阴风扑面吗?室温降了许多,空气里还飘散着久无人居的霉味,入门的玄关处看得见一座荡摆式的古董钟,还有通往二楼的弧形长梯。殷坚将注意力摆回何弼学身上,这家伙让几个人压制在地上还不断挣扎,看得出来,再这样下去,不是那些人让他甩脱,就是何弼学用力过度,弄断自己的骨头。
“殷老师!”在一旁很紧张的蒋佳玲、张英男和Lily全躲到殷坚身后。电影里看人被鬼附身是一回事,亲眼目睹朋友中邪又是另一回事。
“鬼上身啊?真是……”殷坚冷哼一声,他实在很讨厌处理这种事,能附到人身上的恶鬼多半很难缠。果然,何弼学静了下来,阴阴地看着殷坚,跟着发出一长串无法辨别的音节,殷坚扬了扬眉。
“有录下他刚刚说的话吗?倒着播。”殷坚平静地指示,大明点点头,立刻调整仪器,喇叭里传出极阴沉诡异的声音。
“天、亮、之、前、没、有、人、能、出、去。”
听到这些话,所有人静了下来,只有仪器不断运转的沙沙声,还有何弼学那有些哑但是依旧低沉好听的笑声,虽然现在听上去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话说完了?说完就可以离开了!这死样子看上去很讨厌!”殷坚点了根烟。何弼学却不屑似的咯咯笑着,他的肤色更加灰白,青筋转为死气沉沉的暗蓝色,本来一张很阳光、开朗的脸,布满了这样的尸斑、青筋,实在好看不起来,那双大眼睛的瞳孔一旦变成死灰色,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
“我实在不喜欢用这招啊……”殷坚猛吸一口烟,捉起何弼学的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上前,就着嘴吹了一口烟进去。一旁的张正杰等人,还很配合地“哦”了一声,虽然说时代开放,但亲眼瞧见还是有点震撼。
何弼学倒回地上,肤色由灰白渐渐转回小麦色,瞳孔先是一片茫然,接着瞬间聚焦。他不由自主地呛咳起来,殷坚的烟,真不是人抽的。
“回魂啦?何同学。”殷坚拉起他,何弼学还在咳。突然间大钟响了起来,众人吓了好大一跳,全奔回玄关处。那个荡摆式的老钟不断响着,回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