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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他们两个。
满月挨着许陈仓坐下来。
不知为何,她从溪边回来之后,就有点头昏脑涨,身上也有些发冷。
满月抱着双膝,下巴支在膝盖上,靠在柴火堆旁取暖。
许陈仓见她这样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有点冷。”满月将手暖热了,贴在自己的脸上。
“冷?”许陈仓更奇怪了。
山里虽冷得快,可现在毕竟是暑天,也不至于会冷。
满月不想节外生枝,没有讲自己落水的事,她将手拢在嘴边呵气:“可能是有点感染风寒了,不打紧。”
她话没说完,一双修长的手探了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便收回。
指尖温热的触感却残留在她的肌肤上。
满月捂着自己的额头抬眼看去,罪魁祸首挑了下眉,半点没有害她如此的愧疚,只问许陈仓:“你还有风清露吗?”
许陈仓哦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碧绿玉瓶递给满月:“这是我自己兑的祛风寒的药,你喝一支就不要紧了。”
满月接过,打开瓶塞,一股玫瑰清露的味道扑面而来。
秉持着对陈仓为人的信任,她问都没问,仰头一口气喝下。
药水清清甜甜,一丝苦味都没有。
喝过药,她瞬间好了许多。
满月眼眸亮晶晶的,很是惊奇:“为何你们玄都观的药都这么好喝?一点都不苦。”
上次陆宴白塞给她的丹药也是,只有清香的草木气味。
这是他们玄都观什么独门秘笈吗?
许陈仓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扬起。不过她语气一如既往淡淡的,就像在讲一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自然是因为我,旁人的药做的难吃,我的就不一样。”
她熟知药理,对自己极为自信,知道什么能中和苦味又不至于改变药性,因而制药时总爱加些巧思。
得知是许陈仓制的药,满月惊讶地看向她,忍不住感叹:“你太厉害了!”
许陈仓神色不变,只有忍不住又上扬几分的嘴角泄露了她的愉悦。
陆宴白旁观了全程,他若有所思地抬了下眉,笑吟吟道:“我之前也给你吃过,你怎么不谢我?”
满月动作一顿。
好在她这些天被锻炼出来了,脑子转得飞快,当即装傻充愣道:“我没道谢吗?可能是忘了,谢谢你。”
她说着,发上与衣服同色的发带恰巧迎着晚风飘起来,像兔子耳朵一晃一晃。
陆宴白不语,手托着脸,眉眼弯弯地瞧着她。
许陈仓扬起的唇角瞬时压了下去。从小一起长大,她可太清楚自家师兄这么笑的时候,往往预示着有人要遭殃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他了……不过宴白师兄的心情一向如海底针,神秘莫测,实属正常。
陈仓打消想给满月多塞几瓶有备无患的打算,默不作声往旁边移了移,若无其事跟玄妙抢起烤鱼来。
满月被这么看着,只觉自己存在感太高了。她向火堆前靠了靠,也低头扒拉起碗里的饭。
火堆上的烤鱼快被陈仓玄妙两个瓜分完了。程南楼并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他习惯性照顾周全,见满月迟迟没动筷子,就从玄妙嘴边虎口夺食抢下一大块烤得焦香的烤鱼,放到了她碗里。
满月受宠若惊地抬起头,嘴边还沾了一颗米粒:“谢谢。”
程南楼笑容清浅:“不客气。”
满月端起碗,却感到陆宴白的视线还在她身上,她回头,正好迎上他愈加笑意盈盈的眸。
满月如芒刺背,瞬间觉得碗里的鱼肉宛如一块烫手山芋,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谁来告诉她她究竟犯了什么天条。
满月手心冒起汗,她努力揣摩着陆宴白的心思,犹豫再三,兢兢战战地将还热乎的烤鱼夹起来,迟疑着放到了陆宴白碗里。
“要不然……你吃?”她眨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