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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电梯的提示铃响了,十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鱼贯而出。
这回戚澜珊没有逃跑,镇定自若地挺起胸膛。
因为他们迅速列队,作稍息状,异口同声地喊:“大小姐。”
黄泽望看到这个阵仗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狗屁剧组?
新中国都成立多少年了还玩军阀混战那一套,吓唬谁呢!
别说是大小姐,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怕啊。
在萧尊尧这条地头蛇的地盘耍横,不是找死呢吗?
他说着回头跟身后两个人说:“你去把萧尊尧叫来,今天要不给我一个交代,不叫这些拉皮条的知道为什么花儿这样红,我就报警让他们吃牢饭,这楼上楼下的,一个都跑不了。”
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萧尊尧做的虽不是违法乱纪的勾当,但多少有几分不干净,就冲着这份不干净,豪门子弟趋之若鹜。
这绝处逢生的灰色地带,谁逢生,谁绝处,大家伙心里门清。
不一会儿萧尊尧就到了,身后跟着值班经理,还有几个模样俊俏的手下。
他这里虽然是风月场,可在此厮混的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要真叫这厮闹出什么事来,天都得翻过来。
那黄泽望不长眼,他可认识这尊佛,左右逢源道:“来者是客,不要因为不愉快的事伤了和气。今儿个酒水我全包了,您二位要不随我去楼下戏台听听豫剧?图个新鲜!台边上乐师枣木梆子打得响亮,班子里藏龙卧虎,都是角儿,下去冲一冲,晦气就散了。”
黄泽望见势不妙,也发觉自己似乎惹了不该惹的人,再不收手可能会惹来大麻烦,萧尊尧给自己递台阶,他还不赶紧就坡下驴,可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想溜,戚澜珊可不准备放。
他刚才在她面前大放厥词,百般羞辱。
最关键的是,他是席漠燃的死对头,怎能一笑泯恩仇?
她记恩也记仇,他不是嚣张吗?
她就让他不死也脱层皮。
但当着大庭广众,她还是要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戚澜珊嫣然一笑:“戏我就不看了,您还是伺候好您的老主顾,我瞧他病得不轻呢。”
黄泽望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早把邀了席漠燃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半晌咬了咬牙,拂袖而去:“告辞,萧老板。”
戚澜珊泰然自若地从包里掏出皮筋,把头发扎起来,问萧尊尧:“您这儿有员工制服吗?我想体验体验生活。”
“有啊。”萧尊尧打了一个响指,马上有人端着制服过来。
保镖帮她抖开制服,双手奉上,戚澜珊接过来,搭在小臂上,灿烂一笑:“那我进去换上了,打扰萧老板,您可以忙您的去了。”
萧尊尧目光似浸了毒,嘴角弯出弧度:“那萧某退下了?”
戚澜珊略微倾身,算打过招呼。
萧尊尧进了电梯,手下的小厮好奇地问:“老板,那女的谁啊,您这么恭敬。”
萧尊尧斜了他一眼,语气冷得掉冰碴:“闭上你的狗嘴,这辈子能多活几年。”
——
戚澜珊不能让家里知道自己还在当记者,而且是专程砸人饭碗的记者。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戚顾桁是不会让她干这么危险的工作的。
如果今晚在这里被围追堵截的女记者和戚顾桁的女儿划上等号,她就别想追求她的梦想了。
调动了保镖,万一家里问她怎么遇险的,她只有让黄泽望背锅,说黄泽望贪图美色有眼无珠,把她当成了窑姐儿,对她起了歹念。
反正她说的不全是谎话,黄泽望被坑了也难以还口。
除掉黄泽望她还可以借此跟席漠燃邀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带着一大群人太惹眼,戚澜珊声东击西,让保镖从侧面走,自己则乔装堂堂正正地从正门离开。
走到大堂的时候她看见了席漠燃。
大堂里有很多木质沙发,他却站着。
穿着灰色休闲西装的男人气宇轩昂,专心致志打着电话。
戚澜珊听见他说:“没事,我马上回来,想看什么电影我陪你看。”
睡前姜郁和席漠燃看《敦刻尔克》,外文原声听得人头昏脑胀,大量战争场面宏大而触目惊心,整体观感十分枯燥。
姜郁拿铁片锹着夏威夷果,剥开了把果仁放在木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