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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着老孔来到工厂,看到那些做工精致的成衣,动了心思,当了回伯乐,挑走了那些技艺纯熟的裁缝,问老孔,你说有一部分机器设备是你垫付的,单据在你手上吗?
老孔连忙说在的。
现成的墙脚他不挖,站这当雕像吗?
他当即爽快地砸下一笔巨款,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因为设计师还没找到,他就暂时给网上那些定制周边的私人或集体代加工,正好家里做网购生意,连广告都不用打了,倒没直接把和客户接触的合作商踢开,只是后来的单子全部被他收下了。
他动了这么一个小手脚,无声无息将江水引向河堰,虽然没有声名大噪,却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
有些人的嗅觉不是一般敏锐,他身为席振群的儿子,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圈内不小的轰动和竞争对手们的警觉。
这不,试探口风的来了。
都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名副其实的二世祖,平日里也是风头无两的人,少不了尊贵体面,到了他面前,非得稀里糊涂认个亲:“哥,我叫您一声哥,您就是我亲哥,打今儿起我黄泽望唯您马首是瞻!”说着指指自己身后的人,“他们都是我的亲信,您也甭跟他们客气。”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是种本事。
但你不能连人正脸都不瞧一眼就把什么阴阳八卦宇宙奥义都劈里啪啦砸出来,误打误撞砸中一个,还觉得自己本领高超。
这就献拙了。
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示好,就该找个掮客事先搭上关系,而不是冒昧下帖摆一桌鸿门宴,纵然没有战鼓擂擂,也看得出暗藏杀机。
但你敢摆宴,我就敢出席,别传我不战而逃,灭我威风。
跟他说场面话的人最后都被他逼着叫爹了,区区黄毛小儿,也敢在城门前叫阵,席漠燃接招:“那我今后可仰仗各位了。”
黄泽望仰身:“哪儿的话?什么叫仰仗?见外了啊。”
席漠燃不给面子,也不说谁跟你熟了,压根不接腔,可脸上一直保持着心不在焉的微笑,令人难受。
是挑不出他的毛病,但你能明显地感受到一股轻蔑,偏偏刚才已经气势低微地喊了他一声哥,无端占了你的便宜,你还把脸探出去让他打。
黄泽望的脸色很不好看。
哪个男人不对身材姣好的比基尼女郎垂涎三尺?
自己把他请到温泉会所来,让他在冬天的尾巴上欣赏无限春光,可他倒好,冲完澡在桑拿房里呆了一会儿,什么项目都不参与,叫一群人陪着他扫兴。
还真有万花丛里过,片叶不沾身的传说吧,假清高罢了。
待会儿叫两个长得清纯的在他面前脱一圈,看他不缴械投降。
现在已经是早春时节,席漠燃最近吃了很多补药,有点上火,让热气一熏,顿时有些头重脚轻了。
胡新梅听说他俩准备要孩子以后,往家里送了一大堆保健品。
什么补肾的,护肝的,壮阳的,这是给他的。
姜郁也有份,抗皱纹的,延缓衰老的,安胎的,调节内分泌的。
他们不吃胡新梅还不高兴。
他就当着胡新梅的面吞了几次应付,但拦着姜郁没让她吃。
他吃得这哪是十全大补丸啊,简直是让他升天的药。
他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叹息。
又上当了。
好歹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跟魔怔了似的,被那些骗子耍得团团转。那么勤俭的人,家里又不是没钱,什么都舍不得买,就舍得买这些。
健步鞋,现在哪双棉鞋不保暖不防滑?
理疗器,那不就是个电烤炉吗?
还有药酒,自己买两斤枸杞海棠果,打点高粱酒,泡出来不比他卖得补身体?
不听劝有什么办法,说两句马上反问你是谁生谁养的。
得,谁要她是他亲妈呢?
那几个富家子把他安顿在高档包间里,说晚上还有安排,席漠燃闷得受不了,出来透气。
走廊里一个女孩正惊恐地躲避着追捕,高跟鞋踩在柔软的羊绒毯匿去了声音,但她的喘息声十分粗重。
他循声朝她看了一眼,她一个箭步朝他奔来,撞在他怀里,把他的外衣揪得皱起,急切地说:“救救我。”
她的眼神太渴盼,带着希望,又带着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像一只被逼到绝路上,向他下跪的羔羊。
席漠燃没有犹豫,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