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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餛飩不像北方的餛飩餡兒大皮厚,餛飩的皮是薄薄清透的,裡面是純肉餡,小小一團肉,肉質緊實彈牙,但包裹住了所有的鮮美,在口腔里蔓延開來。
程珩一看她吃了第一口,問道:「好吃嗎?」
好吃的不得了。
岑眠埋頭吃下一顆餛飩,嘟囔說:「還行。」
見她吃得習慣,程珩一便沒再管她,回廚房收拾去了。
等他收拾完廚房,岑眠的餛飩也吃完了,她捧著青瓷碗喝湯,碗把她整個臉都埋了進去。
熱氣蒸騰,她的臉上沾了濕濕水汽,兩頰泛起淡淡的紅,嘴唇也是鮮艷的,比起下午哭成那樣,還是現在這樣高高興興的好,程珩一心想。
岑眠把湯喝得一滴不剩,最後舔了舔唇瓣,才想起來,狂犬疫苗還沒打。
「今天不用去打針了嗎?」她問。
程珩一端起她吃得乾乾淨淨的湯碗,去到壓水井邊,「時間太晚了,晚上醫院防疫科不值班,明天早上再去,你記得早點起。」
岑眠這個人,哭完以後就忘性大,這會兒已經忘記了自己白天才剛跟程珩一說過狠話,以後要再也不和他講話。
她點點頭,「哦」了一聲。
翌日,天放晴了,太陽大得灼人眼,烤乾了前一天下的雨水,如蒸籠一般悶熱。
岑眠天還沒亮就被程珩一敲門給叫起來了。
正好李主任要去一趟鎮上,給村委會採購一些辦公用品,岑眠搭他的車去了鎮上。
打完狂犬病疫苗回來,時間上正好趕上了醫療隊出發,進山看診。
白溪塘雖然是一個住了千餘人的村落,一部分村民依山傍水群居著,但還有不少村民居住在偏遠的山裡。
有些病得嚴重的,連山都下不了,只能醫生先上山進行治療,若是遇見嚴重到需要手術的,再和鎮上的醫院合作,對病人進行治療。
出發前,大家在山腳下集合。
村主任李友振分別介紹了山里村民的情況,在醫療隊來之前,他就已經組織村幹部進行了走訪,好方便擅長不同疾病的醫生提前了解情況,對症前往不同的村民家裡,進行義診。
除了實習醫生跟在主任醫生旁邊學習,其他每個醫生身邊都會跟一名志願者,從旁輔助,幫忙拿醫療箱之類的東西。
原本岑眠應該跟的是婦科的醫生趙瀾,但是李友振走訪時,並沒有記錄誰有婦科疾病。
加上趙瀾懷了孕,上山下山萬一摔了碰了,那不是小事,所以余姐和王主任商量,乾脆讓她留在沈宅,準備之後的健康科普課。
雖然趙瀾不用上山,但岑眠不能也跟著她休息。
余姐考慮到昨天她和林瑜之間的摩擦,沒有把她安排去骨科,為她重新安排了一組,去給眼科幫忙。
確切的說,是給程珩一幫忙。
眼科這次義診,就只來了他一個醫生。
原本給程珩一的男志願者,被余姐重新安排跟了一名女醫生,男女搭配著來,省得要干力氣活的時候找不到人。
岑眠聽到她跟程珩一一隊,臉上沒什麼表情,服從安排。
不管她私下跟他怎麼鬧彆扭,公事上還是公辦。
上山的過程里,大家還是一起走的。
岑眠爬了沒一會兒,便掉隊落在了後頭。
林瑜走的比她還慢,盯著她的後背看,半晌,最後跟了上去。
岑眠瞥見走在她旁邊的林瑜,輕嘖一聲,覺得晦氣。
林瑜低聲開口:「你不要把那件事情告訴程珩一。」
聞言,岑眠諷刺地笑了笑,「你怕他知道?你不是能叫所有人都相信你嗎?」
林瑜沉默看她。
她的確有本事讓所有人都相信她。
除了程珩一。
林瑜甚至想,就是岑眠真要去做什麼壞事,他也是遞刀的那個,不對,他會親自幫她做了。
高中的時候,她就嫉恨死了。
憑什麼岑眠要什麼有什麼,活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身邊有騎士替她屠龍。
「你少得意了。」林瑜擠出這句話。
岑眠瞥了林瑜一眼。
她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在林瑜眼裡都像是在得意和炫耀。
岑眠懶得理她,快走了幾步,到了隊伍中間。
剛剛半走半跑,走得急了,岑眠感覺到之前傷了的那條腿,膝蓋隱隱作痛。
她伸手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