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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愣了下,做好被歧视的准备落空,变得有些思维不清,她喃喃道:“没感觉……没感觉——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我还不是怕他以后会后悔,怕他怪我当时没制止他,怕他以后过的不好,怕他……”
她说着说着,又开始淌眼泪。
许东篱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就看了眼餐巾纸,见老厚一叠,诡异的心里一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三章
“您心里就有答案,又何必来问我。”
那斯文的年轻人语气很淡,转对头来平和的与自己对视,一双眼睛沉寂稳净,如同秋日碧空下琥珀色的湖水,透着看穿人心的睿智。
冯母被他感染,奇迹般变得稍微平静下来,她脑中一团乱麻,似乎领略到他说的答案,又似乎更加混乱。她教了一辈子书,讲了半生处事道理,这会却茫然的如同迷路的孩子,新一代的思想和价值观,与上一辈老人,也的确堪比看不到出路的迷宫。
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却以失败告终,更显悲凉沉重:“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哪里有什么答案。”
许东篱挥手扇开在餐盒旁萦绕的一只苍蝇,眉眼低垂:“您只是想要一个正面的支持,来减轻心里的负面情绪。而我的回答,显然不会是您想听的。”
冯母果然激动了两分,身子绷直朝他稍微探出些,急切的反驳:“我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你们太年轻了,生的时代又好,没吃过苦,根本不知天高地厚!我是过来人,我们那年代也有同性恋,可他们哪一个有好结果了,就我们村那对,被逼的没办法了,两个约好,同时在自家厨房屋梁上吊死了,那舌头探出来,跟条抹布似的,恐怖的要死。用的还是同一根绳子分成两半,搞得像月老牵红线死的,指望来生还能在一起。结果村里觉得他俩伤风败俗,专门把一个送到四川老家去葬的,连死了都得天南地北,你说,我能不阻止他吗?”
她噼里啪啦说完一大串,开始急促的喘,许东篱感觉她还没说完,就没吱声儿,说来他最炉火纯青的,就是不动声色。
“你们一天到晚张嘴闭嘴就是情啊爱的,连初中还没发育的孩子,都一口一个老公老婆,隔着个操场扯着嗓子腻歪,生怕全校不知道似的,可那玩意儿能持续多久,又能当饭吃吗?生活不是只有爱情万事足,还有责任,还有困难,他和许…家那孩子都是男的,又不能生孩子,日子久了感情自然得淡,哪个能到死还对枕边那个有初恋那份热情——该吵得吵,该闹得闹,没有孩子调和,说不定哪天就闹掰了,到时他恨我当年没阻止他,说他过的不好,那我怎么跟他爸交代,不过本来也没法交代。”
“还有,他们连像个普通情侣在公共场合亲密的资格都没有,等别人让冯程带他媳妇儿一起出去聚会出去玩,他拉出个男的来,别人会怎么看他,他们根本就没法正常的生活。我说的有错吗?”
许东篱抿了下嘴,算是一个笑,不急不缓的说:“阿姨,您还是在用您那个时代的思维,在考虑新世纪的问题。您用那时您村里的人看见同性恋的反应,和我做个对比,要是不够普遍,可以随便拉几个年轻人来问问,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他顿了下,下了记猛药,直视冯母,目光清亮:“一切都撇开不说,您怕他受不了压力和歧视,会自杀。可现在他最大的压力来源,是你!而您因为激动或是什么其他情绪,也差点……失去他。”
他差点脱口而出的就是“杀了他”,可悬崖勒马,念及这对一个母亲来说,太过残忍,哪怕她对儿子失望透顶。
冯母目光激荡,似乎又要流泪,许东篱接着说:“第二,就算他那天闹掰了,那时感情都淡了,难道他还会要死要活的找您哭诉抱怨?显然不会,能掰,没感情了,也就不伤心了,或许会有点物是人非的感慨,您说是吗?”
冯母无话可说,想要反驳,却找不出线索和理由,似乎他说的都对。
三楼靠东的阳台上,突然走出个高大的男人靠在上面,阳光照在他白色的病服上,目光几乎是瞬间,就朝这边看过来。
“至于最后一个忧虑,”许东篱有所感应似的抬眼,正好和楼上投下的目光相遇,因为冯母他有些感慨,顷刻就露出一道温柔的笑意,浅浅说道:“性格不同,活法就不同,我没法告诉您担心大可不必,但我确实有资格告诉您,若是他们想,他们就可以正常的生活。”
他语气里的笃定,像是在阐述一个真理,冯母心灵有些受震撼,迟钝的抬起头,就见他笑的似水温柔,顺着他目光寻过去,尽头是三楼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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