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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接到小寒的飞鸽传书,说小文把你托付给我照顾,后来又接到父亲的消息说小文出事了,叫我快点联系小寒。对了,你一直在难过吧,这些天你的话不多。”
晚秋静静地看着花非花,他高大英俊,风度翩翩,少了江湖中人的狡诈冷漠,多了普通百姓的爽朗热情。他的笑就像阳光一般纯净,没有半分勉强,仅仅表达的是欢乐和开心。他和小文是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中的两个人。白天永远不懂夜的黑。他或许只会嫉妒他父亲对小文的关爱,但是他根本不会明白小文为了偿还这些本不属于他的关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花非花无忧无虑,总是可以笑得很开心;小文呢?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受尽那么多的折磨,他怎么能笑得开心?或许小文从不知快乐的滋味,但是花非花却根本体会不到快乐的滋味,因为他从没有尝过痛苦。
“你笑一笑吧。我常听人们说如果有了不开心的事,就应该说给别人听,或是笑一笑,否则闷在心里会伤身体的。”
“你还真像个大夫。”晚秋莞尔一笑。
花非花被她的笑迷住了,过了好久才说:“你的笑真好看。如果我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晚秋什么也没说,只是痴痴地望向远方,她的心里只有聂小文,早已容不下别人。她想好了,如果聂小文真的死了并且知道凶手是谁,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为他报仇。
“又在想小文了?”花非花明知故问,“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会不会也不想活了?”
“不会,”晚秋的语气很坚定,“我决不会比害死他的人先死。”
“看来你爱他胜过自己。”花非花从心底开始敬佩晚秋,一个不良于行又柔弱如此的女孩子竟有此等勇气,能被这样的女子爱着,小文他应该很幸福吧。
晚秋突然问:“你能治好我的双腿吗?”
花非花不明白晚秋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有问必答:“我养父那里有个祖传秘方,说不定可以试试。”
晚秋的眼中突然有了神采。
塞外,别有一番风光。
沉缓的山涌出大地,山峰凝重地站立,一座接着一座,山里山外都是草原和戈壁滩,曾经开垦过的土地留下了劳作的痕迹,看得见土壤的地方一簇簇枯黄的马莲花随风摇荡,村庄和附近农田里的植物在严冬中悄没生息。回头看,还是山脉。山脉富有韵律的起伏,和沙漠里的风势造就的一个个沙丘似的那样延绵,与天相接。天湛蓝,干涩,风习习吹过,羊群散落了半个山坡,星星点点仿佛雨后草地里冒出来的一堆堆白蘑菇。孤独的牧羊人就坐在山丘上。苍茫悲壮的山,沉寂得太久了,生长在那里的人已经学会了像那里的山一样沉默。
风犹如刀子,磨砺所有成活在那里的生命。
土地冻裂了,噼噼啪啪的响,等到冰雪消融,就会生出无数纵横交错的缝隙。原来的裂缝不见了,土地上又龟裂出新的深不可测的轨迹。
聂小文与他的义父均是身着黑衣,头戴斗笠,遮住面目,在寒风中纵马奔驰。
苍凉的风景从身旁掠过,他们无暇顾及。
在穿过一片戈壁滩的时候,义父突然勒住了马。“小文,你往那边看。”
于是聂小文看到了红柳。
聂小文记得曾经在江南时与义父共赏杨柳。初春时节隔河看柳,那种远看似有近却无的嫩黄虽不及满目翠绿来得丰满,却让人觉得好像面向羞涩的处子,相对无言,唯有意绵绵。然后义父说他在塞外见过红柳。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却有着迥然不同的命运。对于红柳的印象,他只说了两个字,惨烈。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红柳。果然唯有惨烈可以形容。
由于长期遭受大风,树根外露,树身随风倾斜。尽管每一棵红柳迎风的一面都已被吹白了,树冠在风中也不停的颤抖,但它们却拼命地紧抓着大地。
聂小文下马走了过去,站在红柳旁边。逆风,喘不过气;顺风,站不住身。他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河滩上只见卵石不见泥土,该被刮走得早就被刮走了。只剩下了红柳。“义父,这就是您提过的红柳?”
“是的。大风、干旱、寒冷,红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他跃下马背,走近,从红柳身上折下寸许的一段树枝,放入一个锦囊,递到聂小文面前。“为父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是送你这段红柳。希望你能像这红柳一般,无论在多么恶劣的环境中都存有顽强的生机。”
聂小文接过锦囊,仔细地系在项上。“多谢义父的礼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