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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闻言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
“朝廷命官?如今还不是阶下囚而已。”
“住口,”
从未见过齐岚这样生气,就连老丞相也不禁一吓,齐岚察看了他的情况,然后便匆忙告别。陈三跟在他的后面,两人从大牢到外面,虽然仍是一路无话,却已不是先前那次的样子。
陈三虽然不知道齐岚是什么时候到的,但他却想,有必要这么生气吗?不就是开个玩笑,吓吓那个老头而已。
不过,陈三也知道这样的理由齐岚不会相信,见齐岚脸色深沉,抿唇不语,他也不会自讨没趣,跟着他走便是了。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更是一路无话,齐岚紧闭双眸,根本不想看身边的人。满脑的思绪都因为陈三而乱了,心里又气又恼,烦闷之感更胜当初在宫里看到那张奏折。
半个时辰前,他还为这个人而惬意安心,不料,只是短短片刻之间,就已是天差地远。齐岚向来心思慎密,却没有料到会被陈三利用。纵然齐岚再怎么不想承认这一点,事实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从陈三主动说要陪自己去天牢,到后来扶自己上马车,难道不是他有意为之的,甚至还有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伴……
想到这里,齐岚甚至不敢猜下去。如果连这些日子来的事情,都是陈三为了哄得自己带他天牢,那么,再之前的事情呢?难保不是另一个局。
回想起近日种种,齐岚竟然感到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测会成真。当他走进大牢的时候,刚好听到陈三说起自己的身份,原先他还为陈三和赵燕君的关系而震惊,不料,后面竟有更多变故。若是自己来晚一步,陈三是否会杀了老丞相?会的,当时陈三脸上的表情是齐岚之前无法想象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吊儿郎当的人竟然也有这样浓烈的狠意。阴冷,狠毒,还有决绝,那时候的陈三陌生得让齐岚害怕和心凉。
枉费自己还想着要去找他,没想到竟然目睹了这样一个事实,齐岚本以为自己算得上敏锐细心,没有想到竟然着了陈三的道。原本,自己是对他有所防备的,种种怪异的表现不难看出陈三此人不简单。可是,随着他们之前的亲密关系,还有这些日子来的相处,就连齐岚也不禁松懈下来。
半个时辰前,同样是坐在这个马车里,自己甚至还想着有陈三陪在身边是件幸事,如今想来,难道不是荒唐吗?确实荒唐,就如同他们之间的肌肤相亲一样,根本是不应该发生的。
根本就不应该相信陈三这个人,根本就不应该和他发生那种关系,根本就不应该妄想他是真心关切着自己。这个家伙的胡言乱语,难道不是哄骗自己的手段?
二十多年来,齐岚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这样愚蠢。好在他及时赶到,没能铸成大错,不然的话,自己要怎样向赵燕君交代?
明明坐在同一个马车里,齐岚却不愿看陈三一眼,他始终闭着眼睛,双手埋在厚厚的毯子下面,生怕眼底里的神情和颤抖的双手会出卖自己。
齐岚向来不会故作坚强,却也不愿意在陈三面前示弱。那样愚蠢的信任和奢望,只有自己知道便足够了。
原本还以为齐岚会把自己送到大牢之类的地方,没想到马车还是回到了王府,陈三倒也从容,神色如常地跟着齐岚进了书房。
他心里想着,怎么这人还会有如此生气的样子,难道赵燕君对他就那么重要?
也说不上是什么缘故,想到这一层面上时,陈三倒觉得有些不高兴了。
书房的门刚一关上,齐岚便问道,
“把令牌交出来。”
陈三嬉皮笑脸地拿出了令牌,凑上去递给齐岚。
齐岚一拿到令牌,立马把手背过去,指尖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似是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见齐岚不说话,陈三心里也不痛快,他心想,如果齐岚真要这么误会他,那么,往后在王府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王爷,您就信我一回吧,我真没想杀那老头。”
闻言,齐岚冷眼看向陈三,
“你若是不想伤害丞相大人,为何要偷我的令牌,为何要掐他?”
陈三心想,横竖你也听够了,告诉你也无妨。
“他害死了我娘,也差点害死了我,难不成我连吓吓他都不行?”
齐岚轻挑秀眉,讥讽地反问道,
“吓吓他?他杀你挚亲,你会只想吓吓他?”
听到这里,陈三便不爽快了。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行为处事从来不需要向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