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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文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唇角动了动终是未出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有多久,她没好好的这样和他同坐赏月喝酒了?若不算这中间相隔的异世鸿沟,应该是六前年,她跳楼的前日夜晚,那晚的月亮也如这般圆,景致也如这般好。暖暖因要准备次日的实验并没有来,所以那样的良辰美景只属于她和他,她私自的把这当作她们的约会。
然而也是那晚,是她最为心碎的一晚,他对暖暖的感情终于到了按捺不住的地步,不再听从她的劝阻她的建议,坚持待暖暖次日实验后向她表白。那一刻她心神俱碎,不知该如何面对未来,她只知道他绝不能让他告白,否则她将一无所有。当着暖暖跳楼的想法也在那一刻忽然冒出脑海且疯狂滋长无法控制,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毁灭自己,毁灭他们之间的可能。
终于,她成功了。可是她却为何从未能开心过?是因为暖暖又拥有了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而她却仍一无所有,纵使她未选择辰羽,辰羽宁肯仍在原地独自徘徊也不肯回头好好看她一眼?还是因为她其实从楼上跳下那刻就后悔了?不,不可能,她所做的事绝不后悔。
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她终是满腔苦涩的开口:“是为了她吧?”
“什么时候为她解盅?”他饮尽杯中酒,问的冷漠。
“她就这么好,你们都这么护着她?”她语声轻似呢喃,眸中晦色黯淡“那么多年我全心全意的对你好,可你却半分感受不到。我的眼里只有你,可你的眼里却始终只有她。若她对你的付出对你的心意有我对你的一半,或许我还不会如此不甘心。可她什么都没做,而我什么都做了,到头来,你却恨的是我,爱的是她。辰羽,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有多怨有多恨?”
“爱一个人从来不是她为你做了多少付出多少,而是爱了便爱了,只因那个人是她。映文,这么多年她如何待你,想必你心里很清楚,难道就因我不爱你爱的是她,所以你就要毁了她?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的话如同根根利针刺穿着她的心。
“你以为我天生就想做个坏女人?你以为我这样做自己心里会好受?”映文拿过酒壶将酒悉数倒入口中呛得咳嗽连连,眸底隐有泪光浮现,“这些年愧疚妒嫉不甘怨恨日日夜夜折磨着我啃噬着我的心,痛的我无法呼吸,夜里噩梦连连根本无法入睡,只得拥被枯坐到天明。辰羽,你可知这个时候我多么想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安慰我跟我说说话。可是……”她闭上眼,将自己置身于那片让她恐慌的孤寂中,“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夜风轻拂,她紧咬住唇,身子因极度隐忍而泛起微微颤粟。长久的静默后,他将她轻拥入怀,飘渺的声音似从遥远天际传来,“想哭就哭吧。”
她蓦然抬头看他,水汽弥漫的眸中是全然的不可置信,这样温柔的他,是她就连在梦里都未曾见过的,是在菩萨面前许了千百次愿都未曾实现过的,是她藏于心底最深处的奢望。而现在这愿望这奢望都成真了?不是在梦里?她指尖颤抖着轻触他清俊的脸,那微凉的触感自指下真真切切的传入心底时,她方确认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这一刻是真的!
多年来积压的委屈思念怨愤等等交织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眼中的泪涌汹而下,她伏在她怀里号啕大哭。哭她的怨她的恨她的不甘,哭她历经这些年终获他给予的一丝温暖。
不知哭了多久,终是哭得累了,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眼角尤挂着未干的泪痕。顾辰羽眼睑微垂,视线落在她似梨花带露的清丽娇颜上,眸色复杂难辨。他起身将她抱回房内,为她盖好被子正打算离开,衣袖却蓦然被她牵住。她仍闭着眼,问他:“你能不能试着爱我?”又补充,“若我为暖暖解了盅,你能不能试着爱我。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知了在外声声的叫,更显房中此刻的静默。她凄然一笑,握着他衣袖的指渐渐松开,脸颊微转侧首向里。纵使她卑微至此,他仍是连个机会都不肯给她。他对她,真的好残忍。
“睡吧,今晚我陪着你。”指尖滑落的霎那,她的手落入他的掌心,被他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他半靠在床头,说出话像春日里温柔的风拂过她的耳畔,令她枯死的心生出丝希望。
“辰羽,我是不是在做梦?”她眼睫颤了颤,好半晌才终于鼓足勇气睁开眼看着他。
“你累了,好好睡。”他为她盖好被子,闭目假寐。
“嗯。”她带着浓浓鼻音轻应,身子不着痕迹的往他身旁挪挪,拉近与他之间的距离。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滑落下来,这一刻,她期盼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