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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你这情形,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君昊天无奈道。
“三日后出兵讨伐金国。”君熠寒早已想好了对策,到时以战伤为名,加以掩盖,应不会被发现。果真,以假成真,世事重演。
只是世事计划难以赶上变化,天意总是难测。
近日里他总是早出晚归,温暖醒时他已离开,温暖睡后他方回来。这晚他刚推开房门却见温暖并未睡正靠在床头打盹,听见响动立即醒来将手中用来照明的夜明珠随手扔在床头跑上前来挽住他的臂弯拉着他到桌前坐下,颇为温柔道:“忙了一天累了吧,我亲手为你熬的参汤。”盛了碗试了试温度,递给他,“正好还是热的,你尝尝。”
“你大病初愈,不好好休息折腾这些做什么?”他语中带着些许轻责,手却端过汤,舀了勺喝了口,“味道不错,不过以后别再做了,这些让下人去做就好,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嗯。”温暖侧肘撑着头笑看着他喝汤应道,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最近是不是公务特别繁忙,你削瘦了好多。”
他喝汤的动作微顿,眼睑微垂,道:“确实挺忙,正好要同你说件事,皇兄打算对金国出兵,三日后由我领兵出战,接下来这段日子我无法在你身边陪着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要去多久?”她问的很随意。
“打仗这事谁也说不准,但我会尽快结束战事回来陪你。”
“好。”她笑,“我在家等你平安回来。”如同寻常妻子对即将踏上征途的夫君说的话。然君熠寒听在耳中却心头一紧,他抬眸看向她,却见她浅笑嫣然神色如常,紧缩的心这才缓缓松开。
“我再给你盛一碗。”她接过他手中空了的碗,手却一滑碗掉在了地上被摔碎,她忙蹲下身去捡。
“我来。”他拉她起身,自己伸手去捡,却被起身的她手中碎片不小心划过手背,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她赶紧拿出绢帕将血珠拭去,因力道掌控得恰到好处,不过是道细小伤口,并不打紧。
“我去拿些药膏给你擦擦。”她转身将带血的绢帕悄然收回袖中。
翌日,天还未亮,待君熠寒将房门轻声关上离去时,温暖立即披衣起身,将袖中带血的锦帕置于清水中,洒入药粉的手带着不可抑制的轻颤,随后双眼死死的盯着锦帕上血渍的变化。果然,红色的血渍转为暗黑色,无力回天之兆。他服药掩盖住脉象骗过了她,她竟信了。她面色煞白颓然跌坐在凳上头脑一片空白。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加之他昨晚说要带兵出征及她说等他平安回来时他几不可见的异色,已印证了她心底的猜测,但当结果真真切切的呈现在眼前时,仍然令她无法承受。
她们之间为何总是如此,她游离于生死边缘时,他安好。可当她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他却又游离于生死边缘。她们总是徘徊在阴阳相隔之间。他曾告诉她,老天不会如此无情,定会给她个圆满,可这算是什么样的圆满?她不过是想要与他一世安好,为何就这么难?
天色渐明,日正当空,直到午时她方醒过神来。匆匆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整理好心情又恢复到那个他极力隐瞒什么都不知道的散慢无忧的温暖。
“小姐,以往每年你都要让明儿在明日送经书去护国寺给老爷夫人祈福,今年还去吗?”明儿将糕点为她摆放好后问道。
温暖将手中久久未曾翻动的书卷放下,微微怔了怔,笑道:“去,当然要去,不过今年我要自己去。”明日是荷儿的祭日,她每年让明儿送去护国寺的经书说是给她从未见过早已撒手归西的温老将军及温夫人祈福,其实只有自己知道,是给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子祈福。
“可是你身子才刚好,王爷……”
“王爷最近公务繁忙,就不让他陪我去了。”温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去准备准备,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快马加鞭,应该能赶在晚上王爷回府之前回来。”
“哦。”明儿傻愣愣的挠着脑袋去准备。
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正是月牙湾此景。
温暖坐在大石畔拿着酒壶斟满杯酒举杯对随风摇曳的荷花道:“敬我未曾见过的你,荷儿。”,酒水洒落在水面,荡起浅浅涟漪,似那女子带笑的眼。
“没想到你竟比我早来。”身后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温暖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谁,她饮了杯酒侧首看向他,笑道:“确实比你早了些。”
“你身子刚好不在府里好生休养却大老远跑来这湖边,不怕熠寒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