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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沈毅堂怒气冲冲地走远了,一时也顾不上春生,行色匆匆的跟了上去。
这沈毅堂乃成年男子,本就孔武有力,再加上怒气上头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这春生不过还是个九,十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住,只一时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觉得从胸腔里钻出生生的疼意,额头上冒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还是原本跟在后头的锦绣见情况不对,又返了回来,却见那春生一脸惨白的躺在地上,□□的双手揉着胸口,立即上前抱着春生道:“我的个天啊,这是怎么呢!”
便又立刻喊人过来,吩咐两个丫头上前搀着春生进了屋子里。
那双卉睡眼朦胧地醒过来便见春生一脸苍白的被扶了进来,一时瞌睡全无,大惊失色,上前问道:“春生,你这是怎么啦,可别吓我”
此时春生已经缓了过来,只无力的摆手道:“我无碍,莫要担心”
一时抬了抬胳膊,只“呲呲”抽气,竟然引得胸口发疼。
双卉上前帮衬着解开春生胸前的衣裳,只见胸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大脚印子,肿得老高,一时触目惊心,双卉瞧见了,忍不住鼻尖一红,潸然泪下。
待双卉知道了事情缘由,一时无比自责,只悔过道:“都怨我,都怨我,若不是我躲懒睡过了头去,怎会害得你遭了这般罪受。”
一时又埋怨起那位施暴者,只恨恨道:“便是哪房主子也不见青天白日里这般作践人的,春生,你生的这般玉质兰心,他怎地忍心下脚?我原先还听姐姐们说起,只道是位温文尔雅之人,却不想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
春生只一把捂住双卉的嘴道:“嘘,你小声点,让旁人听见了还想不想活了”
双卉原也是怒气上头,情急之下方才说出这些话的,待刚说完这才意识到这等背地里瞎编排主子闲话可是犯了府中的大忌,一时有些戚戚然,却又忍不住嘴硬道:“本就如此。”
又望了望春生,拉着她的手道:“我只不过是气不过把你踹得这样凶狠,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话只对你说说,不会让他人听了去。”
待春生歇息缓过神来,便禀了锦绣姐姐回了斗春院里,这春生乃是在凝初院里帮忙受的罪,锦绣处事周全,便派人把她扶着亲自送了过去,又见正院里正糟糟杂杂,一时无暇顾及此等小事,便私底下打赏了些金裸子及首饰,准备事后在与夫人报备。
却说这沈毅堂一大早上便不得清净,脑子里突突的扯得生疼,酒醉最是难受得紧,想回自个院子里在寐会儿子,又忽然想到这里距离那揽月筑并不远,这些时日繁忙,已有几日未曾去瞧过那林月茹了,一时念起,便改道往那揽月筑方向而去。
此时天刚微亮,万物初醒,空气清新,林子里弥漫的晨雾渐渐散开。行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只觉得一时神色清爽了起来。每到这个时辰沈府里的下人们便开始活动了,院子里有人在清扫落叶,厨房里早起的婆子正在烧热水预备早起的膳食。
沈毅堂天才微亮便出现在了揽月筑,那清扫院子的小丫头回身瞧见了只大吃一惊,立即恭敬屈身行礼道:“主主子爷!”
一时又手忙脚乱的放下了手中的扫帚,欲回院里通报,却见那沈毅堂摆了摆手道:“你忙你的,爷自个儿进去。”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待绕过游廊,进了里头的正院,恰好见到那玉迭正轻手轻脚地往正屋里头出来,转身瞧见本该在正房里新郎官猛不丁的出现在了这儿,只吓了一跳,立即弯腰行礼,却见那沈毅堂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小声“嘘”了声,玉迭便生生收住了喉咙里的问候声。
沈毅堂压低了声音问道:“姨娘这会子可是还未醒来?”
玉迭恭顺答道:“是的,这会子才刚刚寐下睡熟了。”
沈毅堂往那正屋里瞅了一眼,皱眉疑惑道:“晚间睡不好么?”
玉迭忧心道:“回主子爷,近来姨娘肚子闹腾得厉害,吃不好睡不好,吃了便吐,便是夜里也总得起来好几回,直到这天蒙蒙亮了这才睡去。”
沈毅堂听了眉头皱得愈加厉害了,只噙着双眼往里走,道:“我进去瞅瞅!”
这沈毅堂进了屋,满屋子静悄悄地,见屋里摆设雅致舒坦,不奢侈不华美,却无端让人觉着风雅舒服,又见一进来便闻得一股清冷暗香,令人神色舒缓。待往里走,见临窗设有一帷帐绣床,挂着淡雅锦绣帷帐,上边绣有月季花纹图案,清新雅致。旁边设有富贵开花的文案的古木小几子,上边摆放着痰盂,茶水一应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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