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这贴身侍奉的乃苏媚初身边的丫鬟,皆是由扬州千里迢迢远行而来的,又经历操心劳力的这等大阵仗,难免劳累,一时睡深了去。
这沈毅堂无意识的叫唤了几声,见无人应,只觉着愈加舌敝唇焦,不消片刻,便悠悠转醒,只觉得脑门儿像是快要炸开了似的,生生扯的痛,一时又口燥唇干,头昏眼晕,只觉得心中一阵急火攻心。正预备大发雷霆,却忽然瞧见身旁躺了一个面色苍白,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女子。
沈毅堂一时被唬了一跳,又细细瞧来,只见那满脸粉脂口脂乱作一团,只觉得脑门生生的疼,怒不可遏的掀被而起,大肆咆哮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
外间思柳值夜,正酣睡间,忽然听见里边那沈毅堂咆哮喊人,只吓了一跳,幸好这日特殊,为方便侍奉乃是和衣而睡,此番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匆匆赶去,只见那屋里有一男子正瞪眉瞠眼,面露凶火,好不唬人。
又见那床榻上的苏媚初方才悠悠转醒,一脸迷茫无知模样。又观那苏凝初脸上仪容不整,一脸红白之物堆作一团,这思柳只心头一跳,一时不知道先上前伺候哪个。幸好后头听见动静又有两个丫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这思柳便赶忙着上前伺候那沈毅堂穿衣穿鞋,洗漱梳洗,后头两个立马去伺候苏媚初起床。
外头听到动静顿时一阵兵荒马乱,乱作一团。
这沈毅堂这才忆起原来此番乃身处在自个的新房之中,昨日宾客众多,勉不了把酒作陪,这沈毅堂原本就不乐意这门亲事,自是迟迟不愿意踏入那新房中,遂与众人把酒寻欢,肆意取乐,直至酩酊大醉,不知人事呢。
此番醒悟过来,见那新娘子果然长得相貌平平,其貌不扬,又仪容不整,一副蓬头垢面的姿态,愈加不喜。又见随身伺候的丫鬟个个呆头呆脑,手拙蠢若木鸡,心中愈加不痛快。只全程阴着一张黑脸怒目而视,一时思柳等人竟是不敢再上前伺候。
那苏凝初见状立即上前道:“夫君,我来侍奉您!”
沈毅堂却是视而不见,只横眉怒目的自行推开了上前的苏媚初,面目不善,竟又径自推开了房门,一刻都待不下去了似得直直地走了出去,那苏媚初顿时脸色一变,眼眶一红,竟一时潸然泪下,只觉得苦不堪言。
那杨大与杨二两兄弟候在外头,一时听得胆战心惊,见这沈毅堂衣衫不整的径自从新房中出来了,来不及多做他想,只噤声赶紧跟着上前伺候。
后头那锦绣闻得这般动静简直是触目惊心,见这大早上雨露深重,便立即把早就备好的新衣送了上前,杨大接了,与那杨二一边跟着一边伺候着穿戴,只觉得手忙脚乱,却又战战兢兢地。
却说这头春生在外院守着,原本与那双卉二人轮番值守,那春生守上半夜,春双卉守下半夜,只这一整夜过去了,也不见那双卉过来替换,便想定是睡过头了。
春生不好计较,便自个生生挨了一整夜,只在半夜里打了个盹儿,这会子总算挨到了天亮,只觉得总算是到头了。却听到正院里好是一番大动静,随即有丫鬟匆匆跑来命她立即前往厨房准备传早膳,春生匆匆的去了,只回来通报之际忽地在二进门处与人撞了个满怀。
春生本就睡眼朦胧,一抬头便瞧见一张暴跳如雷的凶煞脸,一时间,只觉得瞬间清醒了过来。
第38章 遭罪
这沈毅堂头疼欲裂,又浑浑噩噩的,一大早便极为不痛快,本就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见了谁都觉着碍眼。
此番还没来及撒火,便有人上赶着撞上了上来,顿时怒目圆瞪,抬起脚便一脚踹了上去,直气急败坏地怒骂道:“好个没长眼地混账东西,一大早便个个惹得爷心里头不痛快,小心赏你们几顿板子给发卖了去!”
这春生还未反应过来,忽然间胸口便被挨了一脚,被踹得往后倒退了几步闷声跌倒在地上,只双手揉着胸口竟疼得说不出一句话了。
那边杨二还跟着一旁数落道:“怎么眼睛那么不好使,如此冒冒失失的也不看冲撞了谁”
说着说着便见躺在地上的人有些眼熟,便又凑近了几分,见这冒进的小丫头竟然是爷院子里喂养鹦鹉的那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一时大吃一惊,生生地住了嘴。
这沈毅堂其实原本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平日里待院子里的丫鬟们个个是和颜悦色,极少动怒的,此番确实是怒气攻心,原就是个称王称霸的性子,发起火来任谁见了都难免心有余悸,这小丫头也是倒霉,生生撞在了这枪口上。
这杨二一时心中感慨,欲上前搀扶,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