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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珏感觉自己要流鼻血了,立即收回眼线,还是赶紧睡觉吧。他起身把红色纱幔一拉,顿时床内一片映红,映得宝菱的脸也红扑扑的。
宝菱看着新床、新铺盖、新床幔,全是红艳艳的一片,还能闻见这些新晒洗过后散发出来的一股清香味,忍不住感叹,“真好看,真香!”
曾珏懒得理她,又躺下接着睡。
宝菱一低头,发现床上还铺着一块白色丝绸帕子,“咦?这是谁的帕子落在这里了?”
曾珏瞄了一眼,随手把白帕子掀到了床尾,然后继续闭目。
宝菱欣赏了一番,又感叹了一番,也实在困了,她打了个哈欠,透着纱幔看着那一对大红烛还在忽闪忽闪着,就起身去吹灭了。
然后她摸着黑,上了床,离曾珏远远地躺下了,远到她都闻不见他身上的气息。
这个夜晚真的很奇妙,这个床真的很舒服,宝菱新鲜了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曾珏听到宝菱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才把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直闭着的眼睛也终于可以睁开了。
只是黑蒙蒙的一片,他只能看到宝菱黑色的影子。
看着宝菱的影子,他心里在苦闷呐喊着,宝菱,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真的有点等不及了。
他一会儿焦灼,一会儿烦闷,一会儿叹惜,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待宝菱睁开眼睛醒来时,天已大亮。若平时在这个时候,她早就起床开始收拾屋子了。可能是昨晚太困了,又新鲜也有些兴奋,而床又舒服,她就睡得沉了。
她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红色的床幔,不知怎么的感觉脸上贴着什么东西,她眼睛一侧,吓得浑身一紧。曾珏的脸贴在她的脸边,身体与自己也相靠着,一只手还搭在自己的腰上。
她身子僵硬着,心脏却砰砰直跳,不知该怎么办好,若动一下他肯定就会醒的。
若他醒了,彼此看到两人这个姿势多害羞呀!
她不禁埋怨起来,大少爷是怎么睡觉的,怎么跑到我这边来了?这床还不够大么?
曾珏因昨晚失眠太久,这时正睡得香呢。
“宝菱、大少爷,你们醒了么?我估摸着等会儿夫人就要来看白帕子了。”徐昌家的在门外叫着。
曾珏被徐昌家的吵醒了,他微微睁着迷糊的双眼,却见宝菱正在紧盯着他瞧。
又见自己贴着她睡,浑身的血液顿时上涌,赶紧往边上挪了一挪。
宝菱羞涩地说:“大少爷,我们起床吧,徐嬷嬷说夫人等会儿要来看什么帕子。”
曾珏一愣,坐了起来,找到了昨晚掀在床尾的白帕子。
宝菱见曾珏神情有些着急,问:“怎么了?”
曾珏没空搭理她,来不及穿衣裳,下了床,翻出朱红脂砚,瞧了瞧,觉得与血色相差太远,肯定瞒不过他那精明的娘。
此时若去膳堂染什么鸡血鸭血也来不及了,何况人多眼杂,搞不好就漏馅了。
他急得要跳脚,在屋子里乱转着,宝菱跟在他后面不停地问怎么了。
这时他看到桌上放着一把剪子,灵机一动。他掀起裤腿,撑开剪子,对着小腿划一下。
“啊!”宝菱吓得一声惊叫,“大少爷你你这是怎么啦?”她要哭了起来。
曾珏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嘘”的手势,然后他把白帕子接着细细的血流,待白帕子染了个大半,他才把它放在一边。
宝菱不敢再哭了。
她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但知道得配合着他。她飞快地寻了个纱布条帮曾珏把腿绑了好些圈。
“宝菱,你们起来了吗?夫人来了!”徐昌家的在门外向他们通报一声。
曾珏慌慌张张地把剪子收了起来,再把染红的白帕子放在床上,宝菱只是跟着瞎慌张。
高夫人推着门进来了。
曾珏与宝菱趿着鞋子到她面前行礼。
高夫人见他们俩都只穿着里衣,连外裳都来不及穿,脸上又都是神色慌张的表情。
她不禁纳闷,难道自己来得太早了,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可是不是应该昨晚就
她来到床前,看到染了大半红的帕子,上面的血迹还未干,看来自己还真是来得太早了。只是他们俩昨晚干嘛去了,为何还要等到今儿个早上?
看到了这个染红的丝绸帕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珏儿、宝菱,你们还不赶紧把衣裳穿好,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