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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凤凰儿怯生生地问:“师父,你没穿绣花鞋”
哦?今次忘了穿?记得穿了的呀?糟糕,昨天喝醉酒。老婆子不好意思地摸头,却拽下一团头发。啊!凤凰儿惊奇地发现,师父是个光头。
不仅如此,师父还是个男人!那张老婆子的脸几下一抹就不见了,英气勃勃的,俊朗的微笑里,始终带着奚落的意味。
“记住,我可不是你师父!”那男人闲散地道,“我只是怕你学坏,可惜了一身好筋骨。”
“不做师父也成!”凤凰儿看他变化来去,微微生出些惧意,略往后一退,“不过你究竟是谁?”
“我叫弥勒。”
“你是和尚?”
“是不是都没分别。”弥勒笑笑,“我想传你佛门正宗内功心法,想学吗?”
凤凰儿听到“正宗”二字,心想自然是好东西,大喜点头:“愿意!”
弥勒教了凤凰儿三日。
那三日,她都早早出门,迟迟归来,见人也不爱说话,直往房里钻。琴娘不放心,偷偷去瞧,发现她盘膝在床上打坐。打坐总不是坏事,就没管她。
三日后,凤凰儿再来破庙,弥勒已不见,告别的话也没一句。她兀自坐着等,等,等。等到初更,霍家人打了灯笼寻她回去。次日她还是来等。如此十日过去,心下凉了,知道弥勒真是走了。
他要教便教,想走就走。凤凰儿恍惚地想,我连他的笑容,也没记住啊。似乎,似乎是很好看的,不同于爹的粗豪。从此后,她在打坐之前,总会冥想一阵,一张清澈带笑的脸,从遥远的记忆中浮出,跌荡在少女绮丽迷幻的遐想中。
此后凤凰儿出门,都特别留意偷儿的行踪,自从练了弥勒教的内功,轻功更上层楼,跟踪人不知不觉,出手更加倍快捷有力。她不仅收服了张快手,依靠他的消息多抓了四个偷儿,还常常在偷儿欲下手时坏其好事,抓他们去破庙,一场虚惊后,偷儿们不得不把本事倾囊相授。
学完了,凤凰儿却翻脸不认人,不许他们再次行窃,扬言如再抓到就送官。这就把江陵的偷儿全得罪了。单枪匹马的偷儿还能忍气吞声,成群结伙的帮派怎咽得下这口气。江陵城一南一北两派偷儿,自从双方都有人折损在凤凰儿手下后,联成一气,在她常去的破庙布下埋伏。
好在凤凰儿对偷儿也不全是苛刻。有个叫小驼子的偷儿身有残疾,不得已偷窃为生,自从被凤凰儿抓着后,什么本事都没能教她,却得她时常接济柴米油盐。在凤凰儿虽是顺手好事,却把小驼子感激得恨不得为她做牛做马。这回打听到有人想害凤凰儿,他头一反应就是去报信。
他刚走到四海镖局的后门,便被几个偷儿拦住,恶狠狠冲他冷笑。小驼子知道不妙,撒腿就跑,劈里啪啦背后挨了几棍。他扑通跌倒,这些人到底不敢在四海镖局附近闹事,拖了他往别处去。这一折腾,被镖局厨房的陈师傅看见,躲在墙角瞧仔细了,顾不上买菜,匆匆跑去告诉凤凰儿。
凤凰儿少年心性,平时缠着师兄弟们教武功时,免不了多两句嘴,吹嘘她的丰功伟业。人多嘴杂,陈师傅多少也听过两句,加上送小驼子的物品多由他预备,对这事就上了心。说给凤凰儿听时,他忍不住加上评论,道:“连大小姐的人也敢抓,必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强将底下无弱兵,凤凰儿一拍陈师傅的肩膀,觉得她老爹带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一看就明白这事是冲她来的。但对方到底想怎么着,她十四岁的头脑里还勾勒不出一副像样的图画。不能在陈师傅面前示弱,她哈哈大笑道:“我出去看看,万一有事,叫杨荆他们来找我!”
陈师傅是个喜事的人,拼命点头:“好好,我听大小姐的!”
凤凰儿心里冷笑,揣了独门暗器就出发了。她的古怪暗器如今又添了花样,有黏糊痒人的蚯蚓线、专苦人口腹的黄连香、迷惑对手视线的黄花地丁散别人的暗器多是铁制、或是喂毒,她全不稀罕,就地取材,自创出各式小玩意,在家里已唬倒了一帮镖师,和她交手最怕她使出这些东西。
凤凰儿昂首挺胸满大街晃悠,不见有人来找她麻烦,就踱到了破庙。一进门,当空一张渔网挂下。凤凰儿暗暗好笑,身形一摇,早溜出网下,顺手一牵,把网拉到手里,傲然站定。
她姿势刚摆好,已被二十多人团团围了。这小小阵势怎能难得倒她?打了个旋子,晃出圈去,双拳紧握,虎虎生风打出一套“迎风掌”,这是镖师李天成的绝招,以柔克刚,看似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