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对头。
�“是嘛,我刚才又让你担心了吧,我刚才叫得吓人么?”陆洁自嘲地笑着说,“我是忽然看到那边的树下有两个人,才忍不住嚷起来的。喏,在那边,就在那边——”
�咦,奇怪,就在陆洁指给泽尔车看的时候,两个人影却变做了一个。高的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矮的。
�那个矮小的人影向他们移过来。
�看得出来,那是个孩子。
�“那是谁?谁——”
�泽尔车一边叫着,一边迎过去。
�“泽尔车,舅舅——”
�那个小人影一颠一颠的,跑得更快了。
�那个小人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那孩子一身麻布衣裤,青布帕裹着小脑袋,脖子里套着挂满缀饰的银项圈,肚皮上还煞有介事地佩着小腰刀——�是泽雨!
�“咦,孩子,你怎么在这儿?”陆洁大感意外。
�泽尔车一把将泽雨抱起来。
�“鬼头,是你自己么?一个人到处跑——”
�泽雨满不在乎地伸出手,指着幽深的旷野叫道,“舅舅,舅舅——”
�“说什么,鬼头,”泽尔车亲热地拍打着泽雨的屁股,“告诉我,是哪个舅舅呀?”
�泽雨摇摇头,再次伸手指定了黑暗嚷道,“舅舅,舅舅——”
�一阵微风拂过,陆洁又隐约地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烟味儿,那是泽雨身上带来的。陆洁不由地仔细打量起面前的泽雨,那孩子也瞪大眼望着她。陆洁留意到了,这孩子的眼睛是鱼脊形的,睫毛又长又卷
�陆洁心里豁然洞明。
�她仿佛一下子猜到了什么,她离一个谜底已经不远。
�她明白,她没有看花眼,刚才的确是两个人。
�另外的那个人应该是于潮白。
十二。惩罚
�人们创造出各种惩罚的手段,除了对被惩罚者会发生某些实质性的作用之外,对于施惩人来说,其实更多的只是一种心理需要。施惩者心中郁积着恨怒,那恨怒就象沉重的铅块,压坠在他们心上。只有将那铅块向他们恨怒的对象推砸出去,他们才能获得心理平衡。
�陆洁对丈夫施行的不与性交的惩罚,就是这种情形。
�自从于潮白与方玲出了那种事情之后,陆洁免不了时常耿耿于怀。于潮白呢,以获罪之身被陆洁恩准回家,已经是天大的幸事,再想夜晚得到陆洁的宠幸,那就近乎奢望了。
�那段时间,于潮白只要回到家,总是换了衣服就做家务,擦桌子拖地洗衣做饭,样样都干。他不声不响,任劳任怨,俨然在自觉地进行劳动改造。到了就寝的时候,陆洁早早地哄着儿子在大床上睡了,于潮白会走进卧室,低声地问:
“我睡哪儿?”
�于潮白这样发问的时候,陆洁就毫无表情地回答,“睡你小床上去吧。”
�得了指示,于潮白不再说什么,他蔫蔫地垂下脑袋,眼睛瞧着脚尖,慢吞吞地往回走。听着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进了书房,陆洁心里就涌起快意,仿佛看到一条馋嘴的狗摇头摆尾地凑上来想讨到一块骨头,结果却讨了一脚,不得不夹着尾巴离开
�这样的问和这样的回答多起来之后,于潮白也就不再请示。就寝的时间一到,他就会自觉地到书房的小床上去睡。
�说不了要隔多长时间,偶然地会有那么一次,当陆洁的心情还好,而且觉得饿着肚皮的家狗也该喂喂了,陆洁就会等佑生睡熟之后,趿着拖鞋慢腾腾地走进书房。
书房的灯通常都会亮得很晚,书房里的人通常都会在桌前工作得很久,走进来的陆洁就会在小床上仰面躺下,然后懒洋洋地说,“好了,来吧——”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洁发现家狗对饥饿的适应力和耐受力变得越来越强了。当陆洁喂他的时候,他并不表现出迫不及待,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的表情是平淡的,动作也不紧不慢,甚至有时会露出恹恹的神态,显得有些食欲不振。
�陆洁想,这样挺好,反正她自己也淡得很。一来二去,他们夫妻之间行房的任务,几乎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事。
�于潮白本来不经常自己洗衣服,打从自觉地投入劳动改造之后,这种原本就该本人承担的劳作,自然责无旁贷地落在了他自己的肩上。洗着洗着,于潮白似乎洗出了癖好,一进家门,就要换衣,然后端着水盆,将换下的衬衣用水泡了,打上肥皂揉搓。搓好漂净,晾晒出去,才会接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