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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出诸于会议上对汪的讥笑谩骂。有人称许汪精卫在苦心孤诣维持这个局面,认为他决不
会有意隔绝孙先生与其同志间的联系。也有人埋怨,这都是由于汪的过分谦让,才引起这次
的是非。
我们的政治会议虽然发生了一些上述的怪现象,但还能维系下去,发生一些积极的作用;
主要是由于段祺瑞政府的压力所促成的。首先是段本人对孙先生采取傲慢的态度,虽然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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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不少人的奔走,要求段亲自去探视孙先生的病,段却断然拒绝;这使所有的国民党人都大为
愤慨。不少人说,段氏希望孙先生早死,并企图气死他。再则段氏也瞧不起国民党及其在广
东的实力,他不但不罗致国民党人士去参加善后会议;而且不断的施以恫吓,不是说要逮捕
在北京的国民党人,就是说要取缔他们的活动。这些事相应地阻止了国民党内的妥协倾向,
使多数国民党人觉得非继续联俄容共不可。
就在这种情形之下,鲍罗庭在国民党内的地位愈显得重要了。他比孙先生早到北京,以
国民党政治顾问的身份,参加我们的政治会议;他小心翼翼的不使自己卷入是非的漩涡,不
多发言;他的几次重要的提案,都先征得孙先生的同意,并估计在会议上能够通过,才要言
不繁的提出来。因此,他的提案多获得会议的一致支持。,这样,渐渐也使参加者觉得重要
的事还是要鲍顾问出来说话,才易于解决。
当时几件有关政策的事,在这个政治会议中,都大致得到解决;这与以后国民党的发展
也大有影响。首先是善后会议与国民会议的问题。
一九二五年一月十七日孙先生发表声明,表示对段让步,不斤斤于国民会议与善后会议
名称上的争执,但提出两个要求、一、善后会议须加入现代实业团体、商会、教育会、大学、
学生联合会、农会、工会卿弋表;二、军制财政诸问题,最后解决之权,当归还于国民会议。
并保证这两个要求如被容纳,当表赞同善后会议。这个声明就是鲍罗庭征得孙先生同意,向
政治会议提出通过的。
在国民党方面看来,这个让步是相当大的。因为这无异赞成了段的主张;而且所要求加
入人民团体的代表,并未提出代表人数的比例,并不能改变善后会议的性质;至于军制财政
诸问题留待国民会议作最后解决一点,;主要也仅是使广东政府的地位不致立时受打击而已。
当时不少的国民党左派为这个让步表示不安,尤以共产党员为甚。国民党方面曾向他们在广
东等地的组织函电疏解,我也曾在北京中共的党员大会上说明国民会议预备会既不能实现,
现在有条件的参加善后会议,与共产主义者参加西欧各国的议会是同其性质。这些努力使国
共双方多数同志获得了谅解。
可是段政府仍是一味颟顸的拒绝了孙的两次要求,他于一月二十九日致孙中山先生电
中,仅允聘各省省议会、省教育会、省总商会、省农会及天津、上海、汉口等总商会之会长,
为善后会议备谘询的专门委员。段的答复,显然是藐视孙先生这最后的让步。我们的政治会
议觉得如再迁就,就将丧失一切,因于一月三十日通过了《中国国民党党员概不参加善后会
议》的决议。
就这样,孙段之间完全决裂了。这在段祺瑞的临时政府方面说来,是丧失了统一全国的
最后机会,在国民党方面说来,也就只有巩固广州政府,准备北伐之一途了。一九二五年二
月一日,段氏召集的善后会议举行开幕式;二日我们的政治会议以国民党的名义通电全国,
表示“仰体本党总理的意旨,对善后会议不能赞同。”十日又通电主张国民自制《国民会议
组织法》。这样国民党与北京政府又公然唱起对台戏来了。
二月间,北京有两个会议在举行。一个是上面所说的善后会议—这个会议对北京政局其
实不能有甚么实际的影响,段氏只将它看作是协助临时政府过渡到成立正式政府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