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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为害怕犯错而不肯上桥、甚至因为一己之私阻止桥的修建,这才是自私。”
“好吧。”陈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半真半假地哼了一声,“耳鸣……听不见。”
“快休息,别多说话。”华朝达心疼,及时打住了。
这一次陈峻的午睡时间很长,模模糊糊之间,他梦到很多画面。他带着华朝达走到家里,在花园里坐着,陈静然下来荡千秋——奇怪,陈静然还是初中小女孩的样子,扎着马尾,穿着白色的蛋糕裙。陈峻问她,爸妈都在吗?我带我男朋友过来。陈静然似懂非懂地看他,然后一溜烟地跑掉……后来父亲的怒吼就从楼上传来,还伴有母亲的哭泣声。陈静然又下楼来,安安静静走到自己身边,叫了声哥哥;又走到华朝达旁边,警惕而胆怯,终于也张口叫了华朝达一声哥哥。
半睡半醒之中,陈峻似乎还能自我认知。他想,自己真是个让父母不省心的人啊,事业选择上,婚姻选择上,无一处让父母满意。可这又能怎么办。
醒来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华朝达并没有在病房里。陈峻左右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有爬起床来。
他睁着眼,一直望着医院病房里并不干净的天花板,忽然觉得有些填不满的落寞。
直到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了,华朝达才风尘仆仆地进了病房。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带了份生滚鱼片粥、一份白灼生菜和一份虾饺,扶陈峻起来吃晚饭。陈峻没多问,照常吃着,等着华朝达说话。华朝达擦擦汗,坐下来,“我下午,和你几个同事去了闹事的那个老太太家……”
“和谁?去干嘛?”陈峻警觉。
“和吴晗他们,没动手打人,你放心。”华朝达挑了个脾气最温和的同事的名字,“虽然我真的是打算去动手的,至少把那个鳏夫揍一顿。”
“然后呢?”
“我们查看了那个老太太的孙子的病例,他是两年前确诊的,”华朝达见另床的病人没在,大着胆子亲了亲陈峻的额头,热切而沉重地看着陈峻,“两年前,吴晗说你们还没开始打参数井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件事和你们没有一点关系,一点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哦……”,陈峻停下筷子,闭上眼睛,轻喟了一声。
“那个鳏夫我没找到,本想给他找点麻烦的。”华朝达依然恨恨,“但周围邻居说那天游…行结束后他就没回来,好几天很久没出现了。”
“算了。”陈峻重新睁开眼,“都不重要了。”
“可是……”,华朝达还想争辩,床头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起来,屏幕上跳出发件人为“妈妈”的短信,只有一行字。
“如果你坚持的话,至少要正式把他引见给我认识一下。”
华朝达愣住,拿着手机,一时没了反应。这些天的冷战,对于母子两人都是煎熬。华朝达咬着牙不认错,不改口,以余生的幸福为赌注,和母亲沉默对峙;没想到在这当口母亲就已经妥协。那一瞬间,华朝达心中九转回肠,想到了很多母亲的表情和反应,知道母亲的爱与迁就终于战胜了诸多的受伤与不情愿,不理解,但勉力接受。他眼眶湿润起来,放下手机,一把抱住了陈峻。
“怎么了?”陈峻被迫放下饭盒,对发生的一切毫无预感。
“陈峻,我们可以……”华朝达的眼泪滚落下来,滑进陈峻的病服衣领里。他这些天来软弱得一塌糊涂,流过的眼泪几乎是过去三十年的和;他将手机递给陈峻,拿给他看短信。“陈峻,我们在一起吧,正式同居,或者去国外结婚。”
“你说,什么?”陈峻看完短信,太过突然的幸福让他不敢相信——他甚至对华朝达向母亲出柜这件事情都没有预期。
“你说什么?”陈峻的眼眶也红了,他回抱了华朝达,将他紧紧匝住。“我耳朵……听不清。”
“我们在一起。”华朝达一字一顿,“同居,或者如果你需要的话,去国外登记结婚。”
39
Born in Purple拉票季到了,华朝达每天不在路演,就在去路演的路上。每每回到家中,都已经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紧时间嚼润喉片,顺带闭目养神。
之前的同事徐磊换了个基金公司工作,电梯口遇到来路演的华朝达,见他额角挂着汗,背着双肩包,正从兜里掏润喉药,禁不住感慨,你不是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吗?居然也能这么像个卖方。
华朝达将陈峻接到北京来疗养了一段时间,又唆使陈峻接受了一个面部微创手术。拆线之后康复得较好,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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