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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田无聊吗?”华朝达注意到她的指甲上图案精致,而油田区的工作肯定不能如此恣意,问。
“还好吧,我挺喜欢的。”余星笑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当然这样我也很喜欢。”
“哦……”华朝达没话找话,“你在美国那边,在哪个公司?”
“美孚埃克森。”余星停了一下,“你知道陈峻在Devon吧?”
“嗯,我离开之前,他就接受了那边的实习。”
“是的,实习完Devon就给了他return offer(录用实习生的录取信),他回学校做了半年的论文,然后毕业了——比我们预想的要早半年。之后应该一直在Devon,至少我听说的版本是这样。我俩当时都在德州,有时候会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不过因为没在一个油田,加上不在同一个公司,多少有点技术上的防火墙——你知道吧,这种非常规油气开采,很多保密技术都是公司私有的,有的连专利都没申请,保密程度比较高,导致信息分享效率很低,damn it(妈的)。”余星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最后一次见面,是我和他在拉斯维加斯一起参加过别人的婚礼;后来没见过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嗯……”华朝达点头,向余星举了举酒杯,“多谢。”
他仰头喝完这杯酒,放下来,就着舒适的音乐,“如果他还没定下来的话……我打算,把他追回来。”
“good for you(不错)。”余星并没有过多的追问,也没有过多的好奇。她把手搭在华朝达手上,“跳个舞?”
“我不会……”华朝达话没有说完,就被余星拉下到舞池里。
“羡慕郝长仁吗?”余星的脸贴在华朝达脖颈间,压低的语音里有一丝窃笑,好像很不当回事,又好像很是调侃。“他小时候是少年神童,街坊邻里都知道,而且多才多艺,很有灵气,画画、书法、编程样样行,不比你家陈峻差。大家都以为他会和哪个下凡仙女谈个轰轰烈烈的恋爱,横跨大洋生死相许,成为每个人的谈资。但是没有,他性格越来越沉稳,老老实实地去写代码,老老实实地工作,老老实实地接受父母的安排去相亲,然后娶个长辈们都满意的本地姑娘。没见几次面就定下来了,一点都不戏剧,但未必不幸福。”
“哈。”华朝达完全没有跳过,注意力集中在不要踩到余星的脚上面,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
“但是这样的人生我不喜欢。”余星笑了笑,换了男步,不顾华朝达的反对,主动引导他跳,声音低如呓语,“我想,陈峻也不喜欢……”
婚礼上,华朝达作为新郎亲友,青年才俊,又是俊朗修长,被一众三姑六婆和新娘的闺蜜灌得不轻。纵然现在已经圆滑了很多,仍然保持着实诚木讷的性格,酒后尤其严重;他舌头打结,不太会说话,也不会推拒,来了就喝,醉了就坐下吃点水果醒醒,然后站起来再喝。
后来的事情都模模糊糊。婚礼司仪非常卖力,主持父母答谢仪式时,把新娘说得泪流满面,连郝长仁都红了眼睛,下面的女宾更是不少人抹泪。到回顾两人之前生活的片段,郝长仁不能免俗地播放了自己过去的生活轨迹DV,其中包括X大岁月,他在装修简陋的宿舍里对着镜头大笑,然后说“快放下来,蠢毙了”,婚宴嘈杂之中,能听到拿手持DV的人用极为熟悉的声音说“好,但是是你自己提出要拍的”,远处背景是郝长仁和陈峻的客厅里那张客床,床下依稀有几个汽车模型的黑色盒子。华朝达明显喝高了,他眼眶肿胀,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受到感染;再之后,只模糊记得被人抬回酒店。
宿醉后的早晨总是容易头疼。华朝达醒过来,觉得脑子都快炸了。他仍然穿着衬衫西装,只是脱了鞋。手机、钱包都在枕头底下,按亮屏幕,有一条未读短消息:
“陈峻正在办回国手续,涉及一些技术秘密,比较麻烦,大概年后回来。go for what you want(去追自己想要的)!”
华朝达一下子清醒了。他揉揉眼睛,回拨电话,只有忙音。他不知道郝长仁是不是明了了,也不再在意。
床头有一个透明玻璃罐子,金属盖子做成蛋糕形状,罐子里装满了玫瑰花、柠檬草和薰衣草,瓶身两边还有天使翅膀。罐子底下压着一张卡面,里面打印着两句圣经里的话,并用小字特别注明所有罐子里的干花都可以食用。这是婚礼的回礼,由新娘一手操办,极见细腻,让人无端感到温暖。
华朝达把东西抱起来;他想果然如余星所说,这样的生活,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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