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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厉扫一眼金黄的戒指下枯瘦如枝的十指,想,脸上只怕更丑陋吧?心中稍稍困窘,说话却不答反问,“那么你呢?不也是被这么个东西一箭射中了你的要害?”
梁继咬牙切齿,自动过滤到被人暗喻的“东西”称号,只抓住对自己有用的信息问道,“两个月前,我射中的果然是你!”
斐天问撇撇嘴,望天,“你该问你身旁的人,想必她会更清楚。”
胸前此等私密位置的一箭,骆青染更清楚?这岂不是在暗示二人已经“袒露相待”?
梁继立刻变了颜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尽管他早就想过以土匪的秉性,不可能什么也不对骆青染做。可当他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发现,要现实接受远比他想像的更难。
他的声调尖得刺耳,骆青染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目光恍惚。
她在想他身前的那道伤,她一直都以为是刀伤,不都说是熊霸天砍伤的?啊,熊霸天按说也算与他同一战线的人,如果真是为了帮他掩饰一些什么的话,想想也是可行的。
想通了这一节,本该思绪清明的骆青染反而更是混乱了。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么就是说斐天问是真的隐藏了那道箭伤,那么那箭伤就是真的,那么两个月前斐天问就是真的在盛京。而两个月前,她骆家“通敌卖国”的罪名已定,九族被诛开始。
骆青染突然通体皆凉,脑中那条将父亲与斐天问连系起来的线是无论如何也消减不掉。
“啊……”骆青染远远地望向斐天问,她想质问,父亲的死是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可一开口,却因哑穴被制而只能发出暗哑的声音。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动,梁继食指一点,解开了骆青染的哑穴。然后阴恻恻地笑道,“青青,如果两个月前中了箭伤的人的确是斐天问的话,那么你父亲的死就一定是因为这位斐大寨主!”
三个月前,他收到了父亲京中有变的消息,火速赶回盛京的时候,得知为了摆脱梁家对皇室的控制,皇帝天厉居然委托礼部尚书秘密找回了当年苏皇后并未一同死去的遗腹子。
而如果此人出现,那么单一个镇国侯苏家的遗孤之说,就比那个一向体弱多病的太子更有继位的权利。
可是,如果这位先皇子继承了皇位,那么天易怎么办?有着太子妃的梁家怎么办?
他们绝不允许。
于是,他一方面秘密查寻这位先皇子到底姓甚名谁,一方面快刀斩乱麻直接将骆家九族抓入了天牢。后来又为了逼出这位先皇子,他不惜亲自监斩。终于找到机会一箭射出,虽中了,却没捉到人。
没想到,今天终于得知此人的真面目,竟然真是他于乌山曾经怀疑过的斐天问。
当然,这些详细的过往他是不会说与骆青染知道的,他只要骆青染知道结果就行,“青青,他害你父亲在先,又对你隐瞒实情在后,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挽起发髻。”
抓住每一个机会毫不犹豫地反击对手才是梁继最擅长的事情。
骆青染果然如他所想的气抖了身体,“斐!天!问!”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对面,斐天问却目光深深地猛看过来,“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
斐天问顿了顿,然后眉眼弯起,“嗯,不错,比起你矫情地喊斐爷或夫君的时候,感觉真是好太多。”
“哦,是吗?”金銮宝座上的天厉以手撑头表现出了浓厚的情绪,“骆家小姐平日里是如何喊你的?”
斐天问不理他,“此刻你不应该优先关心你那不知所踪的治国玉玺的下落么?”
骆青染怒目充火,“斐天问,你怎么可以一直瞒我!”
梁继温柔宽慰,“青青,过去的事是我错了,我拿整个尧天国赔你如何?”
天厉凉凉插话,“斐天问,你不要的有人要,你想要的有人抢,即便如此,你还要置身事外吗?”
斐天问以马鞭戳戳下巴,“嗯,这次你说对了,无论我要或不要,这糟糕的世道总是以它的逻辑莫名拖我下水。”
骆青染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斐天问,我恨你!”
血脉下奔涌的躁动情绪几乎灼伤梁继紧抓骆青染的手,梁继心中得意地笑,说话却更加无限温存,“青青,别气别气,气伤了身体可是自己的。”
“不不不,”斐天问在对面连连摇动食指,“多气些多气些,爱有多深恨才有多深,夫人请一定尽兴!”
“啊——”骆青染猛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