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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里还流传“小道消息”:莫斯科有个决议,要撤换陈独秀!据说,那是“庄文恭的弟弟韩白聘说的,他才从莫斯科回来,知道这个消息”据郑超麟的回忆。
不过,共产国际的代表们再三斟酌,还是建议仍由陈独秀担任总书记。这样,在中共“五大”上,陈独秀再度当选总书记——他连任了五届。这大抵是考虑到他毕竟是五四运动的“总司令”,《新青年》杂志的创办人,中国共产党的创建人,拥有很高的社会影响。中共“五大”选出了三十一人为中央委员,十四人为中央候补委员。
在中央委员会上,选出八人为中央政治局委员:陈独秀、蔡和森、周恩来、李立三、李维汉、瞿秋白、谭平山、张国焘。苏兆征为候补。
在八人之中,又选出三人为中央政治局常委:陈独秀、李维汉、张国焘。另外,选举周恩来为中共中央秘书长。瞿秋白没有进入常委之列!毛泽东呢?他只是当选为中共中央候补委员,尚未显山露水……
第一部分:毛泽东之前总书记“不光荣的结束”
中共“五大”之后,形势越发险峻——“赤都武汉”在日益转“黑”!中国共产党正在失去最后的立足点:五月十七日,唐生智手下第十四师师长夏斗寅叛变武汉政府,发表反共通电,说共产党“借口总理(指孙中山——引者注)容共,而喧宾夺主,以暴君政治扰乱我两湖”。显然,这是一颗信号弹,意味着武汉开始动荡。
紧接着,五月二十一日,唐生智手下第三十五军第三十三团团长许克祥在长沙叛变,屠杀共产党员。六月十日,形势紧急,汪精卫去郑州和冯玉祥、唐生智举行秘密反共会谈。九天之后,冯玉祥则与蒋介石在徐州秘密会晤。幕后的交易表明,汪精卫要和蒋介石携手反共、反苏,宁汉合流!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共产国际驻华首席代表罗易还对汪精卫坚信不移:“汪精卫是国民党主要领导人中唯一努力同共产党保持友好关系的人。”陈独秀也把“合作”的希望全部押在汪精卫身上。
汪精卫此人,也确实有点迷惑人的“革命”色彩:早年,他曾潜入北京,策划谋刺清朝摄政王载沣,事泄被捕,为他赢得了英雄的声望。接着,他追随孙中山左右。孙中山病危之际,他代孙中山起草遗嘱。在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他却“容共”,让武汉变成了“赤都”……可是,汪精卫变脸了!他在《武汉分共之经过》中,十分形象地勾画出他当时的见解:已经到了争船的时候了,已经到了争把舵的时候了。要将国民革命带往共产主义那条路去的,不能不将国民党变成共产党,否则只有消灭国民党之一法。要将国民革命带往三民主义那条路去的,不能不将共产党变做国民党,否则只有消灭共产党之法。正如一只船,有两个把舵的,有两个不同的方向。除了赶去一个,更无他法。
六月十七日,汪精卫的武汉国民政府正式通知鲍罗廷,解除他的顾问合同。这是汪精卫决心实行“消灭共产党之法”迈出的第一步。
在这样的时候,陈独秀还在念念叨叨:共产党“必须采取让步政策,必须纠正过火行为”……历史到了急转变的时刻,陈独秀终于从车子上被甩了出去。已经在中共“五大”上受到尖锐批判的陈独秀,此时更是不孚众望。他结束了他在中国共产党内的领袖生涯,“不视事”了!关于陈独秀“不视事”的经过,蔡和森的《党的机会主义史》中这样写及:
不知道是七月初几(和森于七月二日大发旧病,三日由国焘通知说常委决定和森送入医院养病,愈后即去九江有事),老鲍(指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引者注)提议独秀、平山去莫斯科与国际(当时习惯把共产国际简称为“国际”。本书后文中还多次用及,不另注——引者注)讨论中国革命问题,秋白、和森赴海参崴办党校,新指定国焘、太雷、维汉、立三、恩来五人组织政治局兼常委。自此独秀即不视事……
蔡和森是当时的政治局委员,他的《党的机会主义史》是他一九二七年九月二十二日在中共顺直省委作的报告(一九二八年七月经整理后全文发表于《顺直通讯》第二期)。他报告中的这段话,是迄今关于陈独秀“不视事”的最清楚、最详细、最权威的原始文献。
令人费解的是,在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怎么忽地派陈独秀、谭平山去莫斯科“讨论中国革命问题”?更奇怪的是,怎么又把瞿秋白、蔡和森派到苏联海参崴去“办党校”?莫斯科不是已经有一所培训中国共产党人的中山大学吗?为什么还要去海参崴再办一个呢?即使再办一个,又何必要瞿秋白、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