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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冲着脸面狠狠地一拳打过去,把毫无防备的老尖结结实实地打倒在炕上。
屋子里一下子乱了套。大家先是张着嘴吃惊地一愣,然后又赶紧起来劝架。
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要动手呀。
老尖也是他妈的没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打打,不打不热闹。
屋子里的人全都站起身来,边劝说、边埋怨、边起哄,你拉我扯推推搡搡,杯盘狼藉的桌子也在混乱当中,不知被谁顺手给掀了个底朝天。
老子今天非亲手宰了你不可。吃了亏的老尖脸上和身上都蹭满了鲜红的鼻血。他拼命地推开劝架的人群,狂吼着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周志明有本事你别走,今天不让你在这个地方血债血还,我老尖他妈的就不是人。
可是等老尖挣脱了众人,从灶房里双手提着菜刀骂骂咧咧追撵出来的时候,周志明已经被其他几个知青连推带搡地送到了村口。
我看你还是先避避风头吧。平日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四宝,本来已经为周志明准备好了过夜的床铺,现在也只好耐心地劝着他: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尖他这口恶气没出来,回去肯定跟你没完。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因为是阴天脚下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发白的路面,远处高大雄伟的吴山,早已经悄悄地躲进了漆黑的夜幕当中。只有近处那些黝黑的连绵山脊,在朦胧灰暗的夜空衬托下划出一条浅浅的不规则曲线。
今天晚上本打算在这个地方过夜,现在看来肯定是不行了。等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四宝匆忙送来一个手电筒,周志明丝毫也没有犹豫,一头扎进已经开始带有些微潮气的夜雾之中。
今天之所以会和老尖在酒桌上翻脸,除了他当众出言不逊话说得难听之外,也和周志明最近的沮丧心情有关。
纯芳和赵泉走到一起让周志明成了别人取笑的话柄,可是在城里面对她的家人,他却还得违心地替他们打掩护。这次回城里见到纯芳妈她问起纯芳最近为什么没回家,周志明都不敢说实话。只好撒谎说公社里庆祝国庆节,纯芳被留下参加排文艺节目了。
还是叫她请上几天假回来吧。纯芳妈满脸忧愁地告诉周志明:再过几天,她就该过十八周岁的生日了。
距离栗子坪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山里阴冷冰凉的秋雨终于从夜空中飘落下来。开始先是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一会工夫豆大的雨点就挟着风劈头盖脸地朝身上袭来,穿在身上的单薄衣服很快就让雨水全部湿透了。周志明冷得打起了哆嗦,他连忙绷紧身体咬紧牙关,这才感到好受了一些。
周围已经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山路两边纷乱的杂草和灌木丛,在疯狂雨点的不住敲打下发出阵阵刷刷拉拉的响声。手电筒开始渐渐模糊的光亮,像一只奔跑的野兔一样在脚下昏黄地闪跃跳动着,仅仅能照见前方不远的一点路面。四周都是无法触及的无边黑暗,眼前这片短小狭窄的视野,反倒减轻了人走夜路的恐惧。
迈着艰难沉重的步子跌跌撞撞走到村口的时候,周志明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泥人。一道闪电突然从空中飞快划过,村子里的道路、树木和错落的房舍在暂短地闪现之后,又陷入到一片更深的黑暗当中。高苟科家养的那条黑狗,只是在院子里呜咽着叫了两下,便钻进窝里不再吭声。
周志明停住脚下艰难的脚步,面对着前方暗夜中熟睡的村庄,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 握在手里的电筒现在只剩下一团发红的光晕。好在过去每天晚上到饲养室记工分的时候,经常要在村子里摸黑走夜路。他凭着记忆当中的感觉,小心走过核桃树下小溪上的便桥,踏着满脚满腿的泥泞朝村子另一头的知青宿舍慢慢摸去。
国庆节回城里呆了几天,周志明不清楚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哪个知青留在生产队里。看到纯芳住的那间屋子从门缝里微微透出一丝灯光,便悄悄走过去用手轻轻地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的情景立刻把他吓了一大跳。
只见纯芳赤身 裸 体地躺在床上,雪白的肚子隆起着,一条胳膊松软无力地垂挂在床边。周志明惊愕得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迟迟疑疑地想抽身退出来。
这个时候赵泉躲在房屋门后的墙跟,正慌慌张张地往身上绑扎一块塑料布。听见身后传来吱吱呀呀的推门声,吓得他惊恐万状地转过身来。
很短的时间内赵泉就恢复了往日的那种镇定。只见他敏捷地疾步窜过来一把抓住周志明的领口,把他连揪带拖地拽进屋里,顺便麻利地用脚踢上了房门。
周志明还是有点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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