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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也笑了。
如果说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呢。
一部分是多少。
也许三分之一。
那剩余三分之二呢。
那男人是在试探他是不是她全部吗。平安大笑。你不能总这样下去吧。她问他。
是啊,搞点自己的小生意,怎么样。他看着她。
好好生活吧,做点积极的事情。他手太大,她手太小。那是罩不住的温暖。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谈论两个人的事情,内容并不多。结论对平安不言而明,去留随你,想走就走吧。
那以后,二人再没有过谈论。照面无可回避,因为是同一家单位。但他们什么都不说,招呼也不打,有时连眼神都省了。
别人以为他们冤仇深重。不知道那是默契。有一种默契,近乎冷战,或者当如沉默似金。
你对他有爱吗。平安反复质疑自己。
应该有。平安品得出那份温暖。那不是假的,不是秀出来的。那不似坏透筋骨的人。
那么,是他不爱你,不能接受你吗。还是他怕他的圈子和周围的目光接受不了你。你们有距离。那距离不是两个人的距离,是你跟他身边一群人的距离。显然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沟壑,而是一个女人与一股强大社会势力的沟壑。就算你愿意填平这沟,那群人肯吗,你有这个能力填得平不。正直敏感已经让你沦为尘世异秉。在笑贫笑孤不笑娼的年代,爱上异秉还不如爱上那些人人可肤的女人,否则等同于自己也沦为异秉。这是平安十年前便给他二人批语。
(十三)遇对:左巴与佛陀(5)
任何主义、信念与实践都是以一些事物为由在自己的群体(也包括民族或国家)与其他群体之间制造“精神隔都”。比如以历史、传统为由。同理,人也一样。比如以本性、习惯为由。
这爱与荆轲刺秦有一比。
平安自比荆轲,爱跟光阴一样,是把刀,只不过秦不是指冬柟,是冬柟身边的那些庞然大物,是那些纸醉金迷。荆轲和那把刀,有的活吗。
这爱显然只能作为祭品,被自己和冬柟一起恭送上那些庞然大物的巨大祭台。
有不少个深夜,坐在楼下马路牙子或者花圃台阶边的平安,看到冬柟喝得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他们那时候同住在公司宿舍。
有时候,他径直上楼,摇摇晃晃,步履沉重。有时候,他也会找个马路牙子或台阶坐好久。她不知道他是否看到她。反正她认得出那是他的身影。但是两个人都不吭声,就那么远远的,静静的坐着。
我们是夜半新柠小区的两尊佛。平安这么写道。
很容易想象那是怎样的情景。一尊以酒肉歌色弥昼弥夜。另一尊在黑暗中妄求苦渡之路。
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对平安不算很难,她可以跳出BX,海城有两家同行给她发过录用单。但对平安来说,可能是一样的,另一口BX的缸。
不想浸染,便远离吧。不能任由有些东西站成了茫茫森林,没有出口。她打算依靠行走完成成长与沉淀。离开海城以前,她已经迈开了双脚。她想坚持下去。
说到这里,平安插了句玩笑。她说她妈每次一见她背着背囊的样子就掉泪,觉得跟扛麻包的民工没两样。她朋友中有人半讽她是个钱不多却把旅行当鸦片的家伙。
那年开春平安没声张,沿用病假方式,去了一座陌生的城,落实完新工作,托付某个自以为值得信赖却很快出卖了她的师姐帮忙发运家当,然后踏上了旅途。
这一离开近七年。
第五年的夏天,平安有一次出差,是海城隔壁的城,需借道海城远郊的机场。平安打电话给晋。晋是平安原来在海城的同事和老友。晋说你过来吧。平安不说回也不说不回。晋又说冬柟不在。平安还是不说话。
每次打电话晋都提及那男人。平安离开后没有再跟冬柟联系过。可是冬柟怎么样了,平安怎么样了,对方都知道。没人要晋那么做。晋无形成了二人的传声道。平安不知冬柟听了自己的消息是什么反应,她总以沉默为答。每次听到那名字恰恰是好久记不起那男人的时候。晋的嘴巴如同定点敲响的钟。
冬柟真的不在,他去了西藏。回来耍一下嘛。晋催促平安。
西藏。
那是平安当时未曾抵达的最后一个省份。她一直把那个地方看得很重。从小如是。得积攒多少力量才可以到达。她问自己。她指的不是体力。
那男人跟她有着相同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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