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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没有过客到达那座叫做宁静的小城。那一刻,申扎被认定是需要重新回来的地方。
临近日落的格仁错湿地,亦如大河奔流。
显然,对于那个下午,平安情绪高涨了不少。
是不是想过发火。我问她。她承认是有过,坚持忍下来的。十八拜都拜了,不差那一揖。
回城的路上,曲珍睡着了。
本来三个人的后排位置挤了四个人。曲珍的脸通红通红的,呼吸粗而短促。脑袋又耷在平安肩膀上。好重。不过平安没动。让她好好睡吧。
以一个人的睡眠姿势和睡眠声音,可以判断出那人的生活态度和状况。曲珍应该很累。之前听她说过,吉祥早上九点开门,她和表妹要忙乎到深夜一两点,每天都觉得不够睡。
这个下午她很放松,很高兴当大家的摄影模特,还打趣说自己应该换身楚巴再来。这个下午对她算个短暂休假。为这,她上车前她的表妹嘟着嘴。
有时觉得曲珍又不象八零后。可能由于常年生活在偏远艰苦的藏地,再年轻也敌不过沧桑以及与此成正比的持重。如同树私下说的,贝玛跟她相比,贝玛还没“断奶”。
晚饭后请你到吉祥喝酒。树对普布说。
不敢去啦,见了她,我就想搂她。普布拉着他胳膊嬉皮笑脸的说。
哈哈。那就搂喽。不过听说她男人是康巴汉子,打得过不。嘿嘿。
走在两个男人后面的平安也偷乐起来。她懂那不是玩笑。也许不止普布一人儿这么想。
那走回吉祥的女子对平安有点小吸引。更别说这些男人。只是平安当时不知,她也一样吸引了曲珍。只不过两个女人间的吸引,与男女之间的那种根本不同。
夜色落,街灯亮,吉祥彻底变成酒馆,连门口的灯都暧昧起来。
人不多。只有一桌。曲珍介绍那是县土地资管局的。两桌人仪式化的对碰。
估计这小城的人都来过吉祥。一半是冲曲珍姐姐姐夫的关系。有人罩着好过没人罩。还有一半,可能跟普布开的玩笑一样。
不管对着哪一桌曲珍都拿橙汁混。她说不管谁来全一样。老板不贪杯老板娘不沾滴的行规,在藏地也通用。
树问大家要不要把那林警叫来一起喝。
送炸土豆片的曲珍听到,很敏感的问,你们叫谁。确认是那个森林警察后,她断然决绝,别叫!
原来那林警追过曲珍表姐。没追到。曲珍竭力反对。理由是那家伙不似踏实能干且可以过日子的男人,始终不及她现在的姐夫。
平安下午去政府招待所路上,那林警跟她聊过几句,他是东北林大毕业的定向生,汉族人,谈吐中听得出有点滑头。
曲珍这丫头鬼精着呢。
(十一)暴风雪之前(5)
炉子烧得滚烫。脸也烤得滚烫。
曲珍不断往炉膛里添着干牛粪。在西藏很冷的时候,那东西也会拿出来卖,而且价格不低。
老唐从怀里掏出半拉盘羊角。半尺长。看上去硬而尖厉。
那是老唐在岗仁波齐色拉寺山脚下拣的。他一直揣在怀里。别人问他要来看一下,他拿出来晃两下,赶紧揣回去,生怕给人抢了去。他说要再买把龙风藏刀一起送给他的Q妹。
我爸收藏藏刀。曲珍在一旁说。
那卖不。给我们看看,长长见识。老唐伸长脖子。
好。我给我爸打个电话。你们什么时候回拉萨。
我身体还没好,想再待个一两天。树带着坏笑。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他问。
没什么了。湖边你们去了。这几天天太好,不正常,这种季节申扎天气太晴朗,后面就会变天。曲珍很认真的说。
这里有班车吗。平安问。
有。只有到那曲和尼玛的。两天一班。下大雪就会停运。
还有吗。普布指着空瓶子说。
马上让人送过来。曲珍出去两分钟又缩着脖子回来。
隔壁桌,还有平安他们桌,high得很厉害。男人们最好的佐酒料就是段子。
喜欢这种环境吗。不是。
吉祥,给平安的感受不是餐吧,或酒肆。她觉得那是一个可以容允灵与肉短暂驻留的温暖驿站,可以挖掘出让内里足够安静的小空间。
平安已经是个能够充分过滤嘈杂并安于自我沉淀的女人了。只要她不想听,那些声响入不了她的心。她能够屏蔽掉来琢磨自己的东西。尽管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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