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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显示是凌晨三点。平安趿上鞋去开门。
哪那么多屎尿。是树。
乐意。平安学起当初许大宝的口吻。
她睡眠不好,肠胃也好不了。这种海拔,排泄似乎也跟着高反,没规律,且相当缓慢,好象脏器功能紊乱。
平安刚准备出厕所大门,却被门口的影子吓了一身冷汗。
定睛。一条藏狗,黑乎乎的,正盯着她。
平安在厕所里待了好久,才试探着往外走,确认那只狗离自己是有距离的,几乎一路小跑回的房间。
摸索上床的工夫,她听见对面铺位的树又在叨叨:悉悉索索。
躺下来的平安,脑袋又轰隆隆的跑火车。
Ghorepani的凌晨。风声比手机铃声提前响起。很大。好象很冷的样子。
犹豫着起还是不起的时候,英子先跑出去了。等平安下楼发觉nice view的大门被反锁。
她把门房睡觉的老板娘折腾起来。那女人正搂着个店里的年轻伙计呢。
笨重的老板娘纵身跳窗出去,开了锁。
平安想起山里第一个晚上在Nangethanii河边客栈,房门插销坏的,那家老板娘拿出廓尔喀刀来修理。夏尔巴人总是有汉人预料不到的主意。
Poonhill的日出是个什么样子,已经模糊。反正天边涂着多层橙色奶油。除了风声,乌鸦成为黎明前幻海的主角。
平安有近乎虚脱的冷。与幻觉。
多年前。海城。那宿醉未醒的黎明似乎也是这般。只不过,飞舞的是海鸟而非乌鸦。
自己怎么就沾带了喜马拉雅和太平洋的双重身份。她并不知这双重身份才刚刚开始。
混乱。反反复复确认Tatopani与Tadapani的方向……
混乱。反反复复确认Deurali的方向……
看到云海前的那段山路,右膝隐隐作痛。登山杖就是拐棍儿。
争执。与英子为速度快慢和体力均匀分配的问题发生分歧。一个说不是来搞野战训练的,另一个说早到早拉倒。
各走各的。大目标点见好啦。
从Ghorepani到Ghandruk一般需要九个小时。
那一天只用了七小时四十五分钟,其间包括混乱的时间、吃饭的时间。
平安靠英子留给她一块50g德芙和半瓶水支撑下整个上午。
离中转站Tadapani还有一个钟头。午饭是面条汤。那种一包方便面分成两碗来煮,飘着几粒胡萝卜条和油星。
然后踏入树林。诡异的动物叫声。树叶越来越厚。平安凭着找垃圾的经验辨别方向。
几个小日本和背夫过后,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却是个脱掉裤子翘着硕大*的变态佬冲她吼叫。
平安拼命跑过Bhaisikharka。
之后的路变得湿滑异常。树林开始下雾。而且越走雾越大,天越来越黑。
她冲根本看不清的前方喊话:保持距离。那不是喊给英子听的。英子早看不到影子啦。她是喊给自己听的。
根本见不着,听不到一个非植物的活物。死寂。连自己喊话的回声都没有。
石头和泥土到处在淌水。徒步鞋不防滑。
两次经过长满青苔的石头,下面是崖壁,平安险些滑下去,幸亏登山仗卡在石缝间。有声音告诉她:比常态时多半条腿呢,继续走。
平安清楚,这是彻头彻尾的一个人的尼泊尔。而且刚开始。
第四天等待她的,还有永远走不完的三小时,右腿挂了……
重新回到Nayapul的那一小段,疼痛爆发,痛到失去知觉。迎面,两个当地女人上来扶住她。
平安至今清晰记得那种疼痛的感觉,却记不清自己怎么爬上Nayapul的山口。
清晨。帕羊寒冷。平安无力。
甜酒酿碗里漂着的三只荷包蛋被她打翻了两只。
前半夜回纳木错数星。后半夜回安娜普纳徒山。也就这水准了。 。。
(三)女信仰者(1)
霍尔。两辆车就此分头行动两天。是平安早计划好的,也是大家商量妥的。
冈底斯到这里变得格外突出。那个叫冈仁波齐的大白馒头就是冈底斯的地标。
普布的车顺时针绕着进驻神山圣湖那个最大的玛尼堆转过两圈之后,载着全车人向湖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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