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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唐王朝送上绝路,士族门阀歧见与贵贱之论是开启天下大乱的祸根啊!”
李抱仁对隐遁居士的独创说法似乎有些惊愕,道:“晚辈一首感慨身世的诗作,引出居士长篇大论。往日我们认为揭启乱世的祸根是强虏横行,居士竟然认为是士族权贵作孽,说法确是有些新鲜异样。”
隐遁居士猛喝一口酒,拊髀摇头说道:“不错,真正的病根正是士族门阀的陋习积弊作崇,正是这批自号为国家柱石并掌握这个国家权力的名门望族把大唐朝搞得一塌胡涂。诚然,自入唐以后,两晋南北朝士族先辈们那种腐朽堕落的风气有所改观收敛,但改弦更张,依然祸及苍生不浅。把动乱的根源归究士族门阀流弊积习,绝非危言耸听。
俗话说‘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些士族权贵自谓人中龙凤,高人一等,鱼肉俗夫愚妇乃天授神赐,命中注定的特权,对所谓愚人蠢物百般摧残凌辱,绝不怜惜,以致天下入苍生皆陷水火,弄得民怨,干戈四起。倘若这些士族权贵出让一些不当得利,把部分土地归还民间,并承担少许税赋,则官府与农民的矛盾大大可以缓和下来,大唐朝庶几能逃过劫数,平安无事。
可是那些以吸食民脂民膏的士族权贵们那个肯轻易放弃自己的特权?不要说出让少许土地,给别人留一点生路,那怕承担少许赋税,他们也绝不答应。这些士族门阀们霸占千万顷良田土地,妻妾成群,金银山积,兀自不知餍足,还妄想象饮鲸吞,占尽天下便宜。
更可恶的是他们还把持舆论,兴风作浪,颠倒是非黑白,常常掩耳盗铃,欲堵世人悠悠之口,不准世人侵犯他们的特权利益。所以才有黄巢冲天一怒‘踏尽天街公卿骨’的故事。事有经由,绝非偶然。与其说这些事是强盗滥杀无辜,还不如说这是农民与庶族地主跟士族门阀集团之间冲突的延续。”
松鹤道长拍案惊奇,道:“居士创谋异说,颠倒成案,莽将朝野正论掀翻,煞有其事,另数芝麻帐目,好象生成,耐人寻味。居士宏论与我心中感慨契合,说到导致天下大乱的根由,士族门阀陋习积弊确是首当其冲,难辞其咎。”
隐遁居士拈须微笑道:“老夫所议士族门阀欺压百姓,不承担赋税,把持舆论等几桩恶劣行径还不是导致动乱的最根本弊端,更有一端最致命的作孽行径,是他们毁掉府兵制,这才是引发动乱的主要根源。”
李抱仁等颇为惊诧,一齐拱手请教道:“愿闻其详。”
………【(五)山中说天机】………
隐遁居士拍案喝道:“说到士族门阀祸国殃民,半点不假,倘若大唐当政者及早发现这个弊端,从士族门阀那些自谓不可动摇的家法祖制里边入手改革朝政,即藩镇不必设置,黄巢不能出世,许多天灾**都可以避免。
话说唐高祖李渊以一旅府兵振起太原,轻取长安,旋成帝业,逐有李唐。这府兵之制创于西魏北周之际,盛极于隋唐之间,无数帝王因之以成帝业,无论是西魏高洋的北齐帝国,还是北周外戚扬坚的隋朝,无一例外俱是靠府兵起家。这府兵能征惯战,海内皆知。府兵草创之初,原是兵农分家,当兵的只管当兵,做农民的只管种地,互不相干。后来许多府兵因作战立功而有土地,也与农民一般牢牢被缚住土地里刨食,于是这国家打仗征兵也开始从这农民里头中摊派。
入隋以后,文帝改革,设置均田制,要府兵‘垦田籍帐,一与民同’,府兵逐与农民合为一体,兵农一家,一改过去分而治之的局面。至隋末唐初,府兵之制日臻完善,没有征战的时日,府兵为民垦田农耕,自给自足,日子倒也可以打发,俟有战事便奉命出征,自备粮草军械,随主征伐。李唐勃兴一时,拓疆万里,府兵居功至伟。
可恨入唐之后,那些掌权并捞着实惠的士族门阀承太平日久,枕于安乐,把府兵替帝王家卖命打天下的功绩忘得一干二净,他们传承两晋南北朝老士族的恶劣行径,占尽便宜还卖乖,把府兵横竖不当人,千般作贱,万般凌辱,如使奴仆佣保,呼来喝去,好生过瘾。这府兵流血流汗为这些士族权贵保护身家财产,是为国家柱石长城,这些士族门阀如此欺侮府兵,何异自毁长城?府兵被人作贱成这个样子,谁还不要脸当这受气包?若这府兵有些实惠受气也罢,偏偏没有实惠却又十分受气,平时窝囊受气,战时又要替这些士族权贵们卖命送死,这就没天理了。
在这种情形下,府兵纷纷丢掉土地武器,投奔山林,聚啸河泽,做那强盗土匪去了。没有府兵的守卫维护,那些士族门阀的的富贵荣华岂能长享?这些自毁长城的士族权贵不久就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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