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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继兄业,全系于自己的意向。江海流虽是替桓玄作说客,可是他的说词却非胡言,其弦外之音,更暗示要削桓玄之权,并不急在一时。
事实上,只要一天有谢玄在,桓玄也将被压制至动弹不得,在这样的情势下,司马皇朝将不得不倚仗谢玄,他谢家便稳如泰山。
如若桓玄将来有甚么行差踏错,谢玄亦有足够能力收拾他。
但若现在于桓玄没有大错误的时刻对付他,何能教桓玄势力所在的荆州军民心服。
在权衡利害下,谢安终作出艰难的决定,决意向桓玄放个顺水人情,让他坐上大司马的位置。
第六章 大战前夕
谢玄送走朱序,立即召来刘裕。
刘裕踏入帅府内堂,见只有谢玄一人独坐沉思,禁不住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朱序与谢玄的一番说话,必涉及有关苻坚一方最珍贵的现况情报,谢玄理该与谢石和谢琰商议,纵使找人计议,也应是刘牢之或何谦,而不是自己这芝麻绿豆的小小副将。
谢玄目光往刘裕投来,见他诚惶诚恐的在身前施礼,微笑道:“小裕坐下!”
刘裕赧然道:“末将还是站着自在一点。”
谢玄哑然失笑道:“我说坐下便是坐下,放轻松点,脑筋才会灵活。”
刘裕侧坐一旁,心忖朱序刚才当是坐在同一位子上。
谢玄沉吟片晌,淡淡道:“我吩咐你的事,进行得如何呢?”
刘裕立即眉飞色舞,兴奋道:“现在大约已弄好万多个碎石包手,每个重三十到四十斤,可缚在背上,隔河看过来绝难察觉。我又使人布阵多番演练,只要一手持轻藤盾,以挡敌人箭矢,另一手往后一拉绳结,碎石袋便会顺背滑落河床,包保神不知鬼不觉。”
谢玄皱眉道:“负着重达三、四十斤的石包,行动怎也会受到影响,苻坚方面不乏高人,在光天化日下,可在我们移动的姿态看出端倪。”
刘裕一呆道:“玄帅是否想来个夜袭?”
谢玄欣然道:“孺子可教也!朱序返寿阳见苻坚,将大骂我目中无人,因胜生骄,不把他苻坚放在眼内。我谢玄既是这种人,今晚当然不会毫无动静,怎都要有些嚣张挑衅的行动配合。告诉我,你需要多少人?”
刘裕雄心奋发,旋又把心中的热情硬压下去,嗫嚅道:“此事关系重大,好该由刘参军或何谦大将军主持,嘿!我……”
谢玄微笑道:“正因事关重大,故我们绝不可让对方察觉是事关重大,由你领军最为妥当,让敌人以为只是一般骚扰性质的行动。”
刘裕雄心再起,知道谢玄是予自己立功的机会,自接下谢玄这另一任务,他绞尽脑汁要把此事做得尽善尽美,故自问由他指挥,会比任何人做得更好。遂再不犹豫,道:“我只需三千步军,分三路渡河,每组一千人,偷袭五次当可把河床填高数尺,让我方骑军可以迅速渡河。我方的人会曲膝弯腰调较露出水面的高度,在黑夜裹更不虞被对方察觉。完成任务后我们会在碎石包上洒上一层坭沙和枯枝枯叶,若从岸旁看进河水去,应不会发觉异常处。”
谢玄道:“你想得很周详,不负我所托,你完成任务后,手下的人可返城内休息,不用参与明天大战,我会另派一军,沿岸边布阵,防止对方渡河,致发觉有异。”
刘裕忙道:“请准下属明天追随玄帅骥尾。”
谢玄哈哈笑道:“怎会漏你一份,去吧!”
刘裕满心欢喜的离开,心忖所谓谈笑用兵,便该是谢玄这副从容淡定的样子,更明白早前谢玄嘱众人今晚好好休息,皆因有自己这只过河卒子去负担今晚辛苦的行动。
“砰!”
苻坚一掌拍在几上,勃然大怒道:“谢玄小儿,竟敢不把我苻坚放在眼内,是否活得不耐烦哩?”
垂手恭立他身前的朱序一脸愤怨的道:“他变了很多,深受南方世家大族腐败的习气沾染侵蚀,初战小胜,便变得自傲自大,目中无人,还说……唉!”
苻坚与伴坐一旁的苻融交换个眼色,压下怒火,沉声道:“朱卿须给朕一字不漏的转述。”
朱序道:“谢玄口出狂言,说绝不会让天王活着返回北方,只要他截断边荒集和寿阳间我军的补给线,我们不出三天便要粮草不继,还劝微臣向他归降,给微臣严词拒绝。”
苻融冷静的道:“这并不算狂言,我们必得再作布置,否则说不定他的话可变为事实。”
朱序暗忖苻融确比乃兄对现时的情况了解,原本的计划是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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