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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大大咧咧,碎碎嘴,其实,人却是细心的。
而她,是这次启程前,千湄才问起,是否要带这支碧玉箫,路上也好有个解闷的东西,她方看到,碧玉箫一直挂在殿内的一角,她却是没有再去拿过。
是故意忽略什么吗?
“就失心吧。”他说出这两个字。
‘失心’?
好,‘失心’,或许只有失了心,才能忘去情,这样,心才不会疼,不会冷。
她的手抚过碧玉箫,凑到樱唇边,却并没有坐下,只是步子一个轻旋,那宽大的广袖似花一样的旋开,起舞弄箫音,何似与君共。
只这曼妙舞姿,只这无双的箫音,能落入谁的心,进了谁的心呢?
她不知道,可,就着那薄醉的酒意,她却是想这样边舞边吹,固然,这样的难度很高,因为气息不稳,箫音就会偏移,但,若酝了心意在里面,浑然忘却这些牵绊,终是成全了这一支‘失心’。
箫音迭高,舞旋碧影。
曲骤,舞尽,终有期。
唯有那缠绕在心底的情愫,无期续。
当最后一个音律吹完,她收箫,原地二十个旋转,只愿,旋后,人便能醉去,可,越转,一些关于她和他之间的过往就愈渐清晰的浮现上来,一片一片的聚拢拼合,原来,感情的萌茅,纵并非在一朝一夕之间,可蓄积起来,却真真让人难舍。
然,再不舍,又能如何?
洛川之行,对她意味的是什么,她即便信他,却对那觞帝是无法去信的。
或者,更不能信的,是自个!
“很美。”
他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在突然又变得寂静的室内,她抬起眼,却是明媚一笑:
“皇上,以后会永远记得吗?”
这种话,若搁从前,她断然是不会问的,只是,随着离洛川越来越近,她想在某些时候,由着自个的性子。
他的凤眸里蕴着最璀璨的光芒,随着她的这一问,那些璀璨的光芒深处,仿似有她的身姿存在,她很想去看清,那光芒深处,是否真的有她,可,却又怕去瞧。
只别过脸去,借此将碧玉箫悬于原来的地方:
“不管怎样,臣妾希望皇上能记得今晚这一曲箫舞,这支箫舞是臣妾为皇上跳的,也只有皇上一人能赏到。”
把想说的说出来,心里.忽然就很明朗,再没有一点的淤堵,哪怕,船还是不时摇晃得厉害,都不再让她的心漂浮无倚。
“你为朕做过的每一件事,朕都会记得。”他说出这句话,明黄的龙靴缓缓上前,他的心底,翻腾得一如舱船外的波浪。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他风寒那日,她守了他一夜,其后又做的那个冰套。
她明明瞧出些他和太后间关系,却又宁愿去做那栖牲。怕只是不想让他日后悔恨。
温莲山岩浆爆发时,她紧随着他,用她娇小的身子为他尽可能多的挡去飞石催砸。
到后来,灵堂之上,那三尺剑刃或许隔开的不止她的颈,还有,他的心。
是以,明明知道隆王和她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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