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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唯有他是无须通禀就能进入,并且还能让候在门外的千湄、玲珑不会出任何声音。
只是,他竟从皇贵妃那过来,是出乎她意料的。
或许,在奕翾被册为皇贵妃那日之前,她就开始适应起被冷淡的日子,所以,今日,他过来,倒让她有些无措。
无措中,突然很想就这样娇柔无力地倚在他的怀里,而不是每回都淡然镇静地不示弱。
但,可以吗?
心绪千转,她能觉到他的平静呼吸声在她头顶传来,平静得反衬出她的不平静来。
她的心跳得太快,这份快,不知是醉意使然,还是刚才差点跌落楼梯使然。
不过,都不重要了,她深深吸进一口气,只让砰然的心平复下来。
他没有说话,扶着她上到最后一层台阶,上面,是她的寝室,纱幔层层的悬挂着,正中,靠着偌大舱船位置,是绮罗铺就的软榻。
纵不在宫中,纵不是盛宠,一应的布置仍是精致的。
依旧是沉默,但,总有人要打破这个沉默吧。无疑,这个人该是她。
稍欠身,才要回转,却听到他在她的头顶,语音沉沉地响起: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回皇上的话,臣妾畏寒,想用酒驱下寒意。”她按着规矩答话,值得庆幸的是,因着薄醉,她的话语还是清晰的。
他的手随着她这一语,下意识的穿过她纤细的腰际,握住她的素手,即便喝了这么些酒,她的手还是凉的,正是这双冰冷的小手,在行宫,他突染风寒的那夜,陪了他一夜罢。
那一夜,他起初是睡得极不安稳,直到这双冰冷的手无数次从他额际抚过,才慢慢让他平静下来。
只是,后来,他却仍平静了太久,一直平静到如今,或者该说,三年前,他的心就开始平静得再难起波澜。
“嗯。”他淡漠地应了一声,这样的他,是疏离的。
其实,她和他现在的姿势是温暖的,看上去,似她倚在他的怀里,而他的手与她的交握,没有关阖的二层舱窗外,是一笼明月,在湖面洒满清辉。
可,再怎样温暖的姿势,随着船猛然一个颠簸,终是要分开,她借着这颠簸,恰到好处地抽回她的手,从他的怀里欠身出来,微笑:
“好像起风了呢。”
风,在这一日,一直都是有的,只是,入了夜,渐大了起来。
而谁的情愫,其实也一直都在那,只是,借了这夜色,也渐渐映现出来罢了。
她莲足轻移,行到舱船旁,这样的举止,在帝君跟前,无疑是失礼的,但,她怕再多一刻停留在他怀里,有些东西,就无法再掩饰自然。
哪怕她不想离开,可,有时候,并不是她不愿不想,事情就不会发生的。
因着刚刚的一旋,她的发髻有些许的松开,散开的青丝被风吹开,添了几许迷离,而这风也将她宽大的袍袖鼓起,她只站在偌大的舱窗前,就着月华的辉映,周身便笼了一身晶莹的光泽,船在此时,被渐大的风卷着浪头,颠得又是一个晃动,她整个人便似要归去一样的飘逸。
她不敢再回眸去瞧他。
他却行到她的身后,修长的手将那舱窗关拢,也隔去外面的景致。
“既然畏寒,怎么还站在风口处?”
这句话带着关切的味道,算起来,他很少对她说这般话,更多的时候,她以为握住了些许温暖,却总是被他接下来薄凉的话意驱散。
所以,这一次,她不会自以为又握住什么温暖。
源于,她的心迹早在那一日便不经意地表露分明了,而他的心意,她总是看不透,也怕去看透。
“方才喝了些许酒,现在不觉得冷了。”她依然笑着,却不得不回身朝向他,“皇上,可要臣妾吩咐千湄上点宵夜?”
这句话是宫里的套话,眼下在有些尴尬的环境说出来,倒也不错。
“不必,朕才从皇贵妃那用过晚膳,不想再用其他的了。”
“是。”她恭谨地说出这句话,只低下脸,瞧着他淡蓝的袍子下,那绣着的云纹。
这句套话,被她说得倒是有些无趣了。
“朕想听你吹箫。”他突然说出这句,她有些愕然,他想听她吹箫?
“皇上想听哪支?”她回身,从一旁的挂柱上,取下那支碧玉箫,那日火山岩浆爆发,千湄在危急的时刻,竟还记着她的东西,倒是一件不落地给带回了宫。
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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