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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无辜。”说到最后,语气冰冷,狠狠不已。
磨镜少年听他直言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暗中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的秘密真的被他掌握,但他表面上不露声色,眯着眼冷冷地看着卢有朋。卢有朋幽幽道:“她出身高贵,气质优雅,貌若天仙,文武双全。普天之下,无人能比。但是……天妒英才,我……那一切……都只能是个梦想了。”卢有朋泫然欲泣,语气中透出无限凄凉。
钟无期听得眉头紧锁,心道:公子怎么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说起自己的未婚妻来了,这下可遭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钟无期听得摸不着北,磨镜少年听了却是心惊肉跳,暗道:气质优雅,貌若天仙。看来他是真的知道那件事了。自己两人躲在江南将近两年,韬光养晦,甘愿过着平庸而寂寞的生活,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不复知道江湖为何物,自以为可以这样两相厮守,幸福一生。直到有一天他知道她怀上了自己的骨肉……直到有一天她晕倒在地,接连几个医生竟然都说把出了鬼脉……虽然她的身体旋即回复正常,看不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但他终究放心不下,最终决定冒着危险渡江北上,亲自到东禅寺求神秀大师为她医治。
他明知这时东禅寺正云集了天下武林高手,而自己的仇人遍布整个中原武林,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必死无疑。但他当时并没有片刻的犹豫,也没和她说明白,只是对她说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就这样,他们走上了这条充满荆棘的路。眼前这个公子竟然能够认出她的那只玉玦,如果不是她的亲人,就一定是她的朋友了。在这里遇见我,这可真是他所说的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怯声问道:“你说的这个姑娘,她……现在……你知道在哪里吗?”卢有朋满面悲容,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一手指地道:“你、我……都明白,难道还要再辱没她第二次吗?”说到后半句时,语气已经由悲伤变为激愤。
卢有朋指着地是说那姑娘已入土为安了,磨镜少年以为他说的是就在此地,不由得大惊失色。以为自己的所有行动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而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到,也算颟顸到家了。不过吃惊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既然对方已经全部知道了,他也就不必再躲躲闪闪,这事正好做一个彻底了结。
磨镜少年笑了笑问道:“你的眼光不差,事情确实是我做的。这件伤害了她的亲人,我们也是心有愧疚,即使躲到这里没人找得到,也不能完全安心过日子。今天在这里鬼使神差地遇到你,我想也许就是你说的老天有眼,他给了我们一个了断的机会,正好为以前的鲁莽行为还债……”卢有朋愤然打断他道:“还债?你还得清吗?你,害得活人阳世受苦,逝者阴间不得安宁。就算是食肉寝皮、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仇恨于万一。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了你没得污了我的手。你,你,你自裁吧!”
磨镜少年哈哈大笑,脸上豪气顿生,他傲然挺立院中,身体似乎突然间高了一大截,迥非适才那种猥琐平庸之相。卢有朋的话触动了他沉睡已久的雄心。他一字一句道:“要取我性命的成千上百,你不是第一个,看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也不想多问你的来历。我只想知道你和崔姑娘之间是什么关系,动起手来也好有个分寸。”
卢有朋也是一阵大笑,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他斜眼看着磨镜少年,眼睛里满是愤怒的火焰,狠狠说道:“我本来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要上绝路,怪别人不得。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说着话,把香囊往衣领里一塞,大喝一声:“无耻恶贼,上前受死吧!”
磨镜少年负手而立,仰首向天,喃喃道:“倩如,没想到我一天两次自破誓言。原谅我吧。”
卢有朋没听清他说什么,喝道:“现在求老天保祐已经晚了。”身形微微一挫,平伸出一掌,也没看出他如何屈膝使力,便在两丈开外直向磨镜少年扑过去。
他虽然在磨镜少年仰天祈祷时出手,形同偷袭,可是这么远的距离,他一招使出,始终不变,对方完全有时间作出反应,所以仍不失为光明正大。
磨镜少年也不躲闪,单掌相迎。这一招谁也不取巧,以硬碰硬。砰的一声,两个人都向后滑出好几步。劲气四溢,波及出去,周围的荒草俱都唰的向外倾倒。大殿的门窗里扑棱棱飞出许多鸟雀,呀呀叫着在雨中逃走了。
适才这一掌两人都有所保留,但交手的一刹那,都感手腕一麻,均佩服对方内力了得,各各去掉轻视之心,使出浑身解数来往周旋。两条人影乍分又合,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