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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残卷原本上被人加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所以父亲在将凫衣堡交给燕雁来时,才将残卷复本纹在燕雁来的亲卫身上,交予燕雁来。这便是我能说的,你可还满意?”
郑吉想起当日闻韬掷下七卷鲜血淋漓的人皮的场景。项禹本对燕雁来赶尽杀绝,却在得了闻韬给他的凫衣残卷后,反而放任燕雁来在关外活动了数月。前日燕雁来被他当场抓住,项禹也只是将他囚禁,没有杀了他。想必他是见了那人皮上复写的残卷,顾念燕老堡主恩情,不忍杀死燕雁来。却不想有了今日之祸。
郑吉道:“我可以将他从帝林带出来,只不过,还要问你讨几件东西。”
燕夫人道:“但说无妨。”
郑吉道:“我要几件燕雁来的霹雳弹与火器,一身项禹的衣服与他平日用的弓箭,还有他房中那架小箜篌。”
燕夫人颔首,便出门派人将他要的东西取了过来。郑吉刚将包袱提在手中,忽见到窗外火光闪过,演武场中飞起数枚烟花集结信,噼啪地燃烧着。
郑吉道:“怎么回事?”
燕夫人笑道:“想来徐漠北的人马按捺不住,与燕雁来发生了火并。”不多时,屋外已是一片喧嚣,兵楔相撞与马嘶呼喊之声不绝于耳。
燕夫人道:“你该走了。过了这乱子,就算你轻功再好,要逃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郑吉道:“你既能与佟方联络,便让他的人马在腊月二十一,去山阴万马渡接应。”
语毕,青年提起长剑,飞身掠入了窗外的夜色之中。
*
四日后,腊月十八,大寒。从庐江凫衣堡至宿洲帝林,一路大雪。
郑吉在帝林暗河边等待。
一年之前,聂英奇出逃不久。郑吉也如同现在这般,隐藏在阴壑之中等他。而一年之后,郑吉依然隐藏在同一个地方,等待聂英奇的消息。
不多时,一阵轻柔的咕咕声响起。玉扣叮铃声中,郑吉借着壁上火光,看到聂英奇的灰鸽子在暗河之上飞过。他轻轻打了个鸽哨,将鸽子唤到身边,取下腿上的纸卷。他随着纸上指示,穿过几条阴壑与两条宽大的墓道,喧嚣的人声与乐声越来越响,他从一道巷道中拐出,发现这里竟是帝林赌场的下庭。到处都是赌客。很快,他找到一间小小的墓室改成的包厢前。
包厢的门虚掩着。周围很吵,到处都是赌客的吆喝声,庄家行令声,骰子在蛊钟内撞击与抹动筹码与骨牌的碰撞声,像一张嗡鸣的巨网罩在墓室穹顶上。但在这包厢门口,郑吉却听到了隐约的孩童歌声。
他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聂英奇,也没有项禹。
那灰鸽子却在。它在地上走了几步,扑了扑翅膀,飞到了王朝云的膝盖上。她坐在房间尽头的火光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轻轻摇晃着。
郑吉关上门,慢慢朝她走过去。与一年前他在窄川中见到时相比,她看起来没甚么变化,依然只是个苍白瘦小的小姑娘。很难想象,她已经是怀中婴儿的母亲。
郑吉把那鸽子从她膝盖上拿走,道:“你现在竟会说话了。”
王朝云抬头,轻声道:“你方才听到了。”她的声音沙哑而稚气,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郑吉道:“什么时候的事?”
王朝云道:“我幼时被帝林大火熏坏了嗓子,便哑了许多年。时间久了,许多人都以为我与我父亲一样,生来是个哑巴。待我发现自己能开口时,声音却一直没变,还像个小孩子。我便又不愿在外人说话了。”此时她看到郑吉脸上表情,害羞地笑了笑,道:“你大概以为我真的还是小孩子,其实我与你是同岁。”
郑吉微微诧异了片刻,王朝云看起来怎么都只像个十五六岁,身量未足的少女。不想她竟要比看起来年长了十来岁。此时,她怀中婴儿低声哭泣起来,王朝云将她放在身边床榻上,轻声细语地哄她入睡。此时,她方又抬头对郑吉道:“只是现在,我又不得不开始说话了。”
郑吉低头看了那婴儿半响。她确实生的可爱,眉眼也有几分像聂英奇。他看了多时,忽然想起一事,便问:“你见过闻帆吗?”
王朝云诧异地道:“他是谁?我还以为,你肯来帝林,是为见项禹。”
王朝云从椅子中站起,端了灯台,带着郑吉走出了那房间。两人穿过熙攘的赌客,进入了那间巨大而华丽的墓室。朱衣小楼被十来个人看守着,见他们过来便远远退开了。朱衣小楼已与上次郑吉见到时大不相同。杂物都被清理了出去,只剩下空空四壁。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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